“在一起多久了?”怀曜庆问。
“……”
要正式算的话还得是五一在澳门的时候。
“一个多月。”怀歆鼓了鼓颊,撒娇道,“就是因为时间太短了嘛,怕不太稳定,所以就没跟你们说。”
怀曜庆脸色稍微缓和下来,赵媛清也打圆场:“就是啊,星星是对的,刚在一起各方面还都要看看合不合适嘛。”然后又白赵澈一眼,“你姐自己有分寸的,你别瞎掺和。”
怀歆得意地扬眉觑了他一眼,赵澈撇了撇嘴,安分下来。
不得不说,赵媛清的菜做得还是很不错的,怀歆吃得正欢,便听怀曜庆咦了一声:“这个鸡肉是不是糊掉了?”
“诶,不会吧?”赵媛清皱着眉探头过来,把他碗里那半块夹过去,尝了尝后摇头道,“没有啊。”
怀歆也夹一块,的确火候正好:“我也没吃出来啊。”
怀曜庆看看两人,欲言又止,笑道:“也对,你妈厨艺还是很好的。”
一顿饭吃得轻松愉快,怀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郁承在一起待久了,被他排遣了她所有的烦恼,总之她现在无论做什么心情都很好。连带着次日周一上班都活力满满。
不过这两天郁承都没有来办公室,他和张可斌去瑞势总部见邵中山了,尽调过程中还有一些具体事项亟待推进。
晚上吃好谈完之后郁承从会所出来,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隐蔽处,车窗降下,一张年轻沉稳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承少。”
郁承浅笑,简扼应声:“程铮。”
潘晋岳给了郁承足够调配的人力,但说到底都不听命于他,郁承若想再深入把持,还得培养自己的心腹。
程铮就是他挑中的得力干将,靠自己的手腕和能力短短几年爬到家族集团中高层,但又刚好处在某个临界点,和上面的老人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
禽鸟择良木而栖,人与人之间的筹码有时不仅在于权势、财富、地位,还在于心间那一点惺惺相惜。
程铮拥有海外近八年深厚的审计和法律背景,励志图新,寻求变革,不甘只做一艘沉疴过甚的大船上的螺丝钉。
这样的人才,如若好生利用栽培,会是一支利箭。
待郁承上车坐定之后,程铮汇报道:“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现在就看四少那边有什么动作了。”
通过某种不经意的“方式”,让人把裘明帆提前锁仓的消息透露给潘睿,程铮很期待这两兄弟之间会上演何种好戏。
“很好。”不过老板倒是不动声色,平静说,“待会儿随我去见见新茂置地的人。”
新茂置地是潘家的一个房地产子公司,原先也是潘隽在管,但是影视综合城的事情之后,这一块就归了郁承。
平常做做开发,住宅和商业地产都有,目前正在准备某市政府一个旧改拆迁工程的投标。总建筑面积约48万平方米,总投资额近10亿元,拆迁户数约1200户,计划要做成一个旅游度假村。
这块区域地理位置好,依山傍水,周边地价高,且有更高升值空间,对于新茂来说是非常有利可图的项目,总经理尚家祥对此十分重视,近日一直在笼络关系、疏通人脉,希望能够在天平这端多放一些砝码。
“不过政府不只推出这块a地,还有另外两块b和c,分别在次市中心和近郊,都是住宅开发,前者适合高层和洋房,后者则多是别墅楼盘。”
尚家祥在会议室内对着屏幕演示道:“b地块比较老生常谈,对我们来说游刃有余,但是空间比较有限;c地块区位不错,周边教育和医疗资源丰富,还有奥特莱斯、高端购物中心等商业配套,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我认为综合考虑,没有旧改拆迁的潜力大。”
郁承屈肘支颌,沉静不语,程铮问:“尚总有多大的把握可以中标a地块?”
尚家祥回答:“除我们之外,另外两家万融和普城是主要的竞争对手,应该也会参与投标。万融是做商业开发为主,实力更雄厚,也与度假村的概念更匹配,但是没有旧改拆迁的经验;
普城规模不及我们,如果是b地块应该没有悬念,ac地块不太好说,但是按照我们目前的详尽准备来看,还是把握比较大的。”
尚家祥这几年一直锐意进取,通过自己的人脉网络拿地、融资、开发,成就了不少好的楼盘项目。他将几个设计方案排放在郁承面前,讲解完毕之后,恭谨道:“请郁总做最后的定夺。”
商谈至半夜十二点,郁承和程铮一前一后出来,司机开车,程铮坐在副驾驶询问:“承少,送您回哪里?”
“回博源资本。”
路上郁承闭目养神,窗外浮光掠影,他淡淡出声道:“伯纳德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刚联系上。”程铮答,“几年同门之谊,他还是愿意卖我这个面子的,您放心。”
伯纳德是国际有名的资产评估师,在大型资产交易中替富人们做一些价值评估鉴定,如商业楼盘、旅游度假村、开发绿地等等。
“好,辛苦了。”
港城一处偏宅内,眉目隽秀清雅的年轻男人站在落地窗边打着电话。夜色披拂在身前,他淡淡道:“好的,我知道了,您放心。”
刚放下手机身后一串丁零当啷的脆铁声响起,他回过身来,微笑着蹲下。
“不是让你在里屋乖乖呆着吗?怎么又出来了?肉没吃够?”
那是一只通体毛发雪白光亮的大杜高犬,又称阿根廷獒,为狩猎而生的凶猛品种。却在主人的脚边匍匐着趴下,乖顺地等待着被触碰。
裘明帆勾着唇角,揉了揉它的脑袋。
垂眸凝视须臾,他站起身来,用夹子从旁边钳了一块生牛肉扔过去,白色的身影跃起来,顷刻间将食物吞进腹中。
“真乖。”裘明帆赞扬道。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划破寂静。本就漆黑的室内,獒犬的一双眼睛微微反光,阴郁而沉晦。男人接起电话在沙发上坐下,一半身体也沉浸在了阴影里。
“说。”
那头恭敬汇报道:“听说二少决定要投标旧改那块地了。尚家祥本就十分看好那个项目,也带领团队做了不少努力,志在必得。”
“是么。”裘明帆稍稍后倚,嘴角掀着些许漫不经心的弧度,“那块地价值很大,如果是我,也一定会去抢的。”
“您是想出手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