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城,直奔大兴而去。驾车的车夫是徐府的老把式了,马车虽行的快,却一路跑得很稳,天色.欲晚,车厢里也暗了下来。
长宜看不清徐衍脸上的表情,黑暗中却能感觉到徐衍握着她手心的温热,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笑了起来,他细细摸索着她的脸,在她唇上留下一吻:“长宜,你堪当我的军师。”
两人许久没有亲热,长宜被他这么一亲脸有些发红,抓着他的衣襟说:“四爷,我是说正经的,你不许笑话我。”
徐衍笑道:“你可冤枉了我,我是认真夸你的。”搂住她的腰,轻声说:“太子爷仁厚,皇上都是看在眼中的,不会轻易动摇国本,你猜的很对……不过你以后不许再去润和绸庄了。”他这句话说的有些强硬。
长宜有些不解,但想到她怀着身孕的确是不能乱跑,便点了点头:“今天也是陪着冯夫人才去的……是不是我闯了什么祸?”
下午的时候在绸庄的茶房前面,方严突然现身把她带进了一旁的房屋,虽然当时方严没说什么,但她也能感觉到他的脸色严肃。
而且赵王府的世子爷突然出现在那里……
徐衍就是怕她太敏感了,所以后面发生在润和绸庄的事都没跟她说,把她揽入怀中,叹了口气:“你这么乖,哪里会给我惹事,我就是怕别人伤到你,你还怀着孩子,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放心不下……”说到最后倒有些无奈的笑了:“长宜,你难道不觉得你生的很好看容易被觊觎吗?”
长宜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她并不是美不自知,但她的五官并不是生的很惊艳,用二伯母的话说,不过略有些姿色罢了,和别的美人儿比起来可能唯一胜在皮肤白上了。
“四爷,我可以当做你在夸奖我吗?”长宜想了想说:“这还是你头一次夸我……”
徐衍听后忍不住大笑:“听起来怪委屈的,那我以后多夸夸你。”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面颊,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揽的紧了,两个人的呼吸慢慢交缠在一起。
长宜被他亲的面红耳赤,想要躲,他却立即又追上来,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到后来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68章 “恐怕太夫人还不知道另外一……
回到大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徐衍抱着长宜回到猗园,一路上看到的侍女和随从都低下头笑。
长宜觉得羞赧,小声的说:“四爷, 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徐衍低下头看她,笑着道:“你确定吗?”他的声音压低了, 只有长宜能听到:“……刚才下马车的时候都站不稳,现在腿脚不发软了?”
长宜气的满脸通红, 咬着牙怒嗔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他, 要不然她能站不住吗, 明明是始作俑者, 却反倒没半点事。长宜想想就觉得生气, 回到随安堂就不搭理他了。
昨儿的花样子还没有描完,重新让丫头磨了墨, 长宜跪坐在暖炕上描剩下的花样,徐衍拿了一本书在她眼前晃悠, 长宜却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吩咐双杏:“开了库房把我陪嫁过来的那架紫檀木的屏风搬过来, 省的老有人在我眼前碍眼。”
双杏是刚被提上来的丫头, 做事还不够机敏,愣怔的‘啊’了一声:“夫人搬屏风放到哪里?”
长宜放下笔,指着炕下面道:“就放这里, 把某个人挡住就行了。”
某个人……双杏抬头, 暖阁里就只有四爷和夫人, 她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意,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正好遇到姚嬷嬷进来,她把夫人的话说给姚嬷嬷听。
姚嬷嬷听说徐衍也在暖阁, 笑了笑说:“夫人这是说气话呢,你先回去吧,我在屋里守着就行了。”
双杏这才擦了擦汗,心想夫人怎么就生气了,回来的时候四爷不还抱着夫人呢吗。姚嬷嬷走到隔扇前面看了一眼,见两人一左一右都坐在炕上,一个在描花样,一个在看书,便笑着把帘子放了下来。
徐衍抬眸打量了长宜一眼,见她还是不说话,倒有些怕她真生气了,放下书走到她跟前坐下。长宜就往里靠了靠,继续描她的花样子。
他不由低笑,探过身道:“真不和我说话了?”
再往里就是墙面了,长宜把笔搁置在笔山上,直起身来想要离开,徐衍长臂一伸便把她抱在了怀中,他臂膀十分有力,即使是一只手抱着她,她也挣脱不得。
长宜就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细微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徐衍看到两排小巧精致的贝齿印,他微微蹙了蹙眉。
长宜轻轻哼了声:“看你还欺负我。”
她微嘟着嘴,脸颊粉扑扑的,看起来像个炸了毛的小猫假装自己超凶,但还只是个小猫,实在没什么威慑力,连抓人的指甲都还没完全长出来。
徐衍笑得不行,把她从暖炕上抱起来就往内室里去。
突然的腾空,让长宜惊吓了一跳,连忙攀上他的脖颈:“快放我下来,我花样还没描完呢。”
“等明天再描。”徐衍笑着说:“都怀了孕了,怎么还这样轻。”
走到内室把她放在床上,脱下她外面的棉袄、中衣,手从亵衣的下摆里伸进去,一点点往上,所过之处犹如燎原。“四爷,我还……”她话还未说完就被炙热的吻吞了下去。
徐衍过了好一会才放开她的唇,咬着她的耳朵说:“我知道,我问过太医,三个月后就能同房,只要不太剧烈就可以。”他握住她的手,“长宜,我忍的太难受了,你帮帮我。”
他不知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长宜根本不敢往下看,羞得脸色通红。
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长宜知道他极力的在忍耐,额头上都出汗了,动作却又轻又柔,即使是后来控制不住的时候,也是一遍一遍唤她的名字,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长宜醒来就看到自己躺在徐衍的怀中,头顶是大红色绣了百子图的承尘,她昨晚太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身上的亵衣都是徐衍帮她换的。
“醒啦?”徐衍听到她窸窸窣窣想要起身的动作,伸手捉住她,眼睛却还在闭着:“再陪我睡一会。”
长宜见他还是头一次赖床,便躺下陪着他继续睡了一会。这几日连续的摆宴治酒,徐太夫人也感到疲累,让几个儿媳都不必去清心堂请安。
一刻钟后徐衍起床穿衣,他今天还要去拜访梅大学士,自然是不能太迟了。
长宜坐在镜奁前面梳妆,她的头发用桂花油养的又黑又亮,鬓发如云,就是给不少人梳过头发的贾妈妈也忍不住称赞一句:“夫人的头发真好,梳鬟髻肯定很好看。”
长宜在家的时候都是梳简单的圆髻,搁在贾妈妈身上就是屈才了,长宜看出她的心思,笑着道:“那今日就梳鬟髻吧。”
贾妈妈很是高兴,使出毕生所学给长宜捯饬了一番,果然和圆髻是有所不同的,戴上南珠凤钗,衬得她更端庄温婉。
徐衍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临窗的炕上等着,贾妈妈梳完头笑着说:“四老爷,您瞧夫人梳的发好不好看?”
徐衍放下手中的书,还认真的看了看,点头说:“是好看的。”深邃的目光在长宜身上停留许久。
长宜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让贾妈妈梳完头就出去了,两人用过早饭去清心堂,徐衍请了安就和徐二爷出门了。
徐太夫人夸长宜头发梳得好看:“你还年轻,是要这样梳头。”又转过身和崔嬷嬷说:“我瞧老四家的带南珠的头饰好看,我记得我那里还有一套,你去找找拿出来给她。”
这些日子徐太夫人不知赏了她多少贵重的物品,长宜连忙摇头:“母亲还是留着自己戴,您赏的这一套就足够贵重了,我可不敢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