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三木磕着松竹饭店赠送的瓜子,看得津津有味。而他的直播间弹幕已经彻底爆炸,密密麻麻堆积在一块。
[卧槽,这就是松竹饭店?]
[这手段好脏啊,松竹饭店先是虚假抽奖,现在又是搞这一出……我真的开始怀疑当年南江楼是被陷害的了。]
[看不出来小小的饭店之间也这么勾心斗角的啊?]
[我觉得这种恶毒主意很像是那个叫李兴智的经理想出来的。]
[肯定是他,当初南江楼陷入丑闻,肯定也有他的掺和。]
[兄弟们,狗都不吃松竹饭店的菜!]
弹幕还在吵闹,松竹饭店的闹剧也还没有结束,林幼在镜头前看得兴致盎然,甚至还拉着裴鹤南和裴野这对父子一起靠在了松竹饭店的大门口。这会儿门口尽是来看热闹的人,但即便如此黄毛在一扭头时却还是瞬间抓住了裴鹤南的身影。
一想到男人看着病弱体虚,实则一脚就能将他撂倒,那清隽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简直跟恶鬼似的,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身体。
回头冲着副经理吼得更大声了:“你们这是带坏祖国的花朵,你们这种行为是要遭天谴的!”
黄毛全程的着重点好似都在他那位‘弟弟’上,更让客人们觉得松竹饭店的行为过分。你找人搞南江楼还找个未成年,简直坏到骨子里了。
有客人嫌弃地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一把将筷子拍到桌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压过了嘈杂的讨论:“不吃了,我还办了卡,把我卡里的钱退了!”
这话像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站起来的客人更多了:“对阿对啊,把卡退了。我一想到把钱花在你们身上,我就觉得恶心。”
“以后再也不来你们饭店吃饭了。”
“你们家的味道也就一般,我要不是冲着便宜,才不过来吃呢。以后就更不会来了。”
…
松竹饭店的闹剧什么时候结束,这并不在林幼的关心范围之内。她在观赏了半个小时的大戏之后,便和裴家父子一起来到了附近的酒店。
酒店还算不错,林幼定了两间房,父子俩一间,她一间。
林幼拿着房卡正欲抬步,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裴鹤南低声询问前台的声音,她回头,只见裴鹤南朝前台笑了笑,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们这边有针线吗?”
林幼:“?”
前台的年轻女生显然也懵了一秒:“针线?”
裴鹤南声音低缓地解释:“缝衣服的那种,我的纽扣掉了,我想缝一下。”
前台恍然,赶紧点头:“稍等,我给你拿。”
林幼:“……”
林幼原本觉得裴鹤南身上的衣服不要也罢,万万没想到裴鹤南竟然还会缝衣服。眼角微微一跳,她拉着裴野的手腕,在他耳边小声嘟囔:“你爸还会缝衣服呢?”
裴野眼角也跳了跳,乖乖点了下头:“我以前的衣服坏了都是我爸缝的。我爸说我们没钱换衣服,所以只能将就一下。”
林幼嘶了一声,瞧这小可怜。
她满脸心疼地摸了摸少年的短发,又捏捏他的脸,向他保证:“放心,以后不会这样了。妈妈会挣大钱的!”
柔软的指腹在脸上一触及分,裴野一时都未反应过来。随后,脸蛋倏然涨红,连耳朵尖尖都染上了艳丽的颜色。天知道他长这么大还没跟哪个女性这么亲昵过!
他赶紧低下脑袋假装脸上痒,用手揉了揉滚烫的脸颊,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好。”
林幼:“我儿子真乖。”
裴野:“……”
裴鹤南拿着针线盒走到两人身旁便注意到了这对母子间可以称之为温馨的氛围,他似漫不经心的问:“在说什么?”
林幼也没打算瞒着他,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她抬手指了指男人手里的针线盒,笑着道:“阿野告诉我,他小时候坏掉的衣服都是你帮忙补的。”
裴鹤南笑了笑:“那时候日子过得不怎么样,能省就省。”
林幼心想在你找到看墓地的工作之前,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啊。那些零零散散的零工一天能挣几个钱?眼下还未到开学季,学费暂且不用担心,等真到了那时候,估计又难了。她想着,握住裴鹤南的手,一脸正色:“以前吃过得苦,未来都是糖。”
裴鹤南一怔。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深思林幼的这话,还是在意自己的手和林幼相握。
以前的林幼连看见他都觉得厌烦,即便是从《田园生活》录制结束之后的相见,林幼对他还有几分拘束,但今天却已经十分自然地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安抚。
裴鹤南虽然没有洁癖,但确实也不喜欢跟人有肌肤相贴的接触。他敛下眼眸,想要将手抽出来,又顿了两秒,最后是林幼自己主动撒了手。
她并未猜到裴鹤南的心思,也没有感觉到刚刚的动作有什么问题,强行给父子俩喂了一大碗鸡汤之后,满身轻松地往电梯里走。
落后一步的父子俩对视一眼,又纷纷挪开视线。
…
林幼给自己定的是大床房,洗过澡躺在柔软的床上,一天的疲惫好似也消散干净了。她在床上滚了两圈,摸到手机时看到了陈屹发来的信息。
松竹饭店那档子事瞒谁都瞒不住陈屹这个南江楼的老板,他在微信里肆意嘲讽了一番李兴智的恶毒计划,又被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行为逗笑。
林幼也觉得又离谱又好笑,和陈屹调侃了一阵,又聊了会接下来的安排,才结束了交谈。
林幼知道陈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没过多久微博热搜便已经安排上了,他是打定了注意要和松竹饭店刚一刚,也和裴氏刚一刚。
李兴智看到网上的恶论,又气又急。他愈发觉得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是一群废物,一个在抽奖的时候掉链子,一个在找混混的时候掉链子,偏偏这两件事情的影响都格外恶劣,网友已经在大肆指责他们了。他咬了咬牙,恨不得把那个混混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