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柱摸了摸丫丫的头,觉得丫丫可怜,小小年纪要操持家里,炎影身子骨本就不好,家里都是丫丫一个人在操持,炎影帮不上忙。
如今炎影瘫在床上,丫丫该怎么办呢。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自然同情小小的丫丫。
丫丫摸了一把眼泪,仰头对张三柱说:“三柱哥,要不你娶我姐姐吧,我们什么也不要,只求你能好好照顾我姐,我年纪小不能照顾她。你好好照顾她,她会好的,”
还别说,张三柱心动了,他照顾炎影半月,炎影就成她媳妇了,还不用聘礼,他娘应该能答应吧。
丫丫见她犹豫,怕他不答应,又道:“三柱哥,我知道了,别人家嫁女儿,是有嫁妆的,我们家也有,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张三柱拦住丫丫,不好意思道:“不用了,我家不出聘礼,你家也不用出嫁妆。”
说完,他转身走了,准备回家跟家人商量一番,要是家人不同意,他就搬过来,和炎影一起生活,反正这辈子他就看上炎影了。
丫丫见目的达到,笑着送走张三柱。
炎影要卖她,她就把炎影卖了,虽然亏些银钱,丫丫也不在意,就当给炎影的学费了,这半年来,她可学了不少东西呢。
等人都了,她关上了院门,找到了炎影藏起来的荷包,将里面家当数了一遍。
这里面还有几个金叶子,最贵重的当属里面的玉麒麟。
丫丫望着玉麒麟,总觉得这个玉麒麟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应该是她的东西。
此刻,丫丫更加确信,炎影是骗她的,她母亲并非重男轻女将她卖了。
她想了一会儿,仰头笑着对炎影道:“姐姐别担心,我会给你嫁妆的。”
她没有要了炎影的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毕竟炎影可是想把她送进青楼,想毁了她的。
炎影不知丫丫的心思,还以为丫丫是为她好。不过就算丫丫为她好,她也不能嫁给张三柱,她不喜欢张三柱。
可惜,炎影如今瘫痪,连话也不会说,丫丫即使知道她不高兴,也不会答应。
十几天时间,足够了。足够她离开这里。
张三柱也不知和家人怎么说的,张家人不同意。
丫丫无法,一咬牙拿出几片金叶子,开门去找张三柱的娘去了,见了张三柱的娘。
她哭得凄惨,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炎影真是她的姐姐,若是姐姐出了事她也活不成似的。
三柱娘嘴硬心软,犹犹豫豫答应了。丫丫将金叶子给三柱娘:“大娘,这是我姐姐的嫁妆,她到了你们家,你们千万对她好啊。”
说完,丫丫转身走了。不多时张三柱抱着炎影去了张家。
丫丫简单收拾一番,将行李放进背篓,上山去了,别人问他去做什么,丫丫便说:“姐姐需要吃药,我们家买不起,我上山采一些。”
张家人也以为丫丫上山采药去了。便没留意,等到天黑也不见丫丫回来,张三柱这才想起了丫丫,去了她家看了,到处都找不到丫丫,问了村里的人,才知道丫丫上山去了,没人见丫丫回来。
张三柱觉得不妥,回去后召集人,带着人去山里找丫丫,找了一晚上也没见丫丫的影子。
村里人都猜测,小丫头在山里遇到看危险,可能遭遇不测了。
想起那个勤快能干的小丫头,村里人纷纷摇头叹息。
而丫丫呢,此刻在破庙里醒来,跟着炎影生活一点时间,野外生存技能她还是会的。
天亮后,她简单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走到河边,想起她脸上的□□。
丫丫涂了药水,揭下□□,看着那粉嫩可爱的笑脸,丫丫勾唇笑了,她终于自由了。
不过这脸太招摇,还是不露出来好,她把□□带回去,又变成了那个普通的小丫头,眼睛乌黑发亮,看着有些讨喜。
这张脸,也就这双眼睛格外显眼了。
她沿着小路,上了官道,走了半个时辰,觉得累了坐下休息。
突然,对面跑来一辆马车,马车上有人在喊叫。
丫丫望着疯狂的马匹,当即慌了神,下意识后退几步,但想起马车上有人,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牟足了力气朝着马儿的脑袋砸去。
或许马儿累了,也许是丫丫砸对了地方,马儿很快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因为马儿突然倒地,后面的马车也翻了。
丫丫感觉不妙,连忙上前查看,她还没走进,从马车里爬出一个少年。
少年十岁左右,额头流着血,右脸颊红肿,蓝色长袍凌乱不堪,鞋子掉了一只,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丫丫站在一旁不说话,抱着包袱直直看着他,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没事吧?”
小少年左右观望,见四周无人,看向丫丫道:“这是哪里?”
这小少年名叫冯子珏,和母亲要去扬州求学,途经此地,见路边有茶舍,便停下马车讨杯茶,顺便买些干粮。
车夫、母亲和身边的姑姑都下车了,只留他一人在马车上。
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马儿突然发狂,直奔出去,随后他感觉马儿拉着马车狂奔起来,马车颠簸得厉害,他来不及呼喊救命,便听见后面传来母亲慌张、恐惧、担忧的声音。
再后来,马车翻车停了,他从马车里爬出来,就看见眼前这个小姑娘,站在他跟前,一身粗布衣衫,相貌平平,乌黑发亮的眼睛尤为惹眼,只需一眼便忘不了。
丫丫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她是真不知自己在哪里。
只知这里离张家村不远,是官道,沿着这条道一直走,可以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