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妃得知裴皇后双目失明,旋即放声大笑,良久止住笑声,让人更衣,她要去探望皇后。
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生了三个儿子又如何,儿子是太子又如何,昔日容颜不再,面容枯槁,卧病在床,本就可怜,如今又双目失明,她怎能不去瞧瞧笑话。
这一世,她才是人生赢家。
太子妃知太子不喜她与林贵妃来往,便借口身子乏累。
林贵妃心情好,摆手让她离去,领着一群宫人朝雍和宫而来。
不过,她没能如愿见到裴皇后,在雍和宫外遇见了太后。
太后让人注意着雍和宫的动静,得知裴皇后双目失明,扶着宫女赶来了。
在雍和宫外,看见了林贵妃,盛装打扮,这是要刺激皇后,同时吸引儿子的注意。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林贵妃见太后来此,就知事情不妙,恭恭敬敬给太后问安。
太后扶着宫女的手背,冷眼瞧着林贵妃:“贵妃打扮的花枝招展,是想刺激皇后,还是吸引皇帝?可惜了,皇后看不见,皇帝无心看,真是白瞎了你的心思。”
“太后,您误会了,听闻姐姐醒了,臣妾特意来探望了,再说,臣妾容颜姣好,哪里需要特意装扮,平日就是这么穿的。”心思被人无情拆穿,林贵妃温和的笑容僵在脸上,含情的眸子望向雍和宫内,希望魏帝能出来。
太后才不吃她这一套,冷笑一声:“别看了,皇帝不会出来,你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回去吧。”
话落,扶着宫女的手,抬步进入雍和宫,走了几步回头,见林贵妃仍站在原地,冷脸问:“怎么,还不滚,想让哀家拿棍棒赶你走?”
太子和二皇子听见动静,迎出来,见是太后训斥林贵妃,也不插话,上前代替宫女扶着太后,还劝说太后道:“皇祖母,您切勿动怒,母后才醒来,若是您再气出个好歹来,父皇又要有的忙了,咱们的江山怕是不保了。”
几句话,点出太后的重要性,还说魏帝在乎皇后,又说林贵妃不孝,上赶着给太后气受。
真真是一语三关,不愧是太子殿下。
二皇子也跟着附和,还道:“咱家没谁也不能没有皇祖母,皇祖母是咱们的定海神针。”
兄弟俩将太后哄乐,大笑一回,看着林贵妃也顺眼几分,语气缓和了些:“你回去吧,哀家看着怪碍眼的。”
林贵妃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俯身行礼,辞了太后,带着众人离去。
太子和二皇子扶着太后进入正殿,此刻皇后正好醒来,得知都来看望自己,激动地滚下泪来。
魏帝劝了又劝,还帮着擦泪水。
太后见皇后醒来,脑子也清醒,安慰她几句,让她安心养病,她会看顾三位皇子,不会让人欺负了他们,又看向魏帝:“方才,在雍和宫门口,哀家遇见你的宠妃了,她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似的,我看是诚心的,想给皇后找不自在,你也别太宠着,女人太得宠能翻上天。”
魏帝一向孝顺,对太后的话深信不疑,让来宝传旨到凝和宫,说林贵妃不敬皇后,禁足一月。
来宝不敢耽搁,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林贵妃接到禁足的圣谕,气得摔摔摔打打,凝和宫换了许多新东西。
太后听闻这消息,觉得事情不够大,让人去凝和宫传懿旨,皇宫的份例有数,谁宫中有东西损坏,自己出钱添置,别想去内务府领。
等宣旨的太监走了,林贵妃气得鼻子都歪了。
本以为皇后病了,又双目失明,这宫中她最大,如今看来,还有一个太后呢,且看她不顺眼,处处偏帮皇后,处处与她作对,可恶的老虔婆,迟早有一日,她要收拾她。
雍和宫,太后见皇后无事,起身欲走。
太子和二皇子起身相送,太后摆手:“好生照顾你们母后,别让哀家担忧。”
“是。”太子二皇子恭送太后,规规矩矩行礼。
太后又想起四皇子,便问四皇子为何不在。
太子说了实话。
太后心疼,开始埋怨魏帝:“小四才十八,不到弱冠呢,都知为皇后分忧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
一言未尽,扶着宫女离去。
魏帝扶着裴皇后的手紧了紧:“惠娘,朕知错了,你原谅朕可好,还有你昏迷前说的话,你可还记得?你说悠然是为了什么?”
他仍记得这话,皇后的意思,悠然出事另有隐情。
裴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漏了嘴,借口头疼想不起来,便糊弄过去。又故意岔开话题:“我有事想求皇上,求皇上务必答应我。”
魏帝让裴皇后直言,他答应就是。
“这宫里到处是悠然的影子,十年了,臣妾从未走出来过,臣妾想去宫外住些日子,还望皇上应允。”裴皇后眼眸含泪,险些落下,又继续道,“佛堂拆了吧,臣妾吃斋念佛十年,女儿未找回来,倒是把自己折腾病了,臣妾不信佛了。”
日后她只信自己,等她好些了,她就去找女儿,一定把女儿找回来。
魏帝思忖片刻,应允裴皇后的要求。又哄着皇后吃了药,看着她睡下。
等裴皇后睡下,魏帝抬眸看向白嬷嬷,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嬷嬷,你在皇后身边伺候多年了吧?”
“奴婢打小伺候皇后娘娘,细细算起来,有三十多年了。”白嬷嬷恭谨回话。
“皇后可对你说过那日花灯节的事。”魏帝问。
方才皇后神色紧张,又岔开话题,分明不希望他知道。
白嬷嬷如实道:“奴婢不知,皇后娘娘从未提起过,只知怪自己。”
那日她发热,并未跟着,皇后昏厥,被魏帝抱回来的。安置好皇后,魏帝杖毙了跟着的嬷嬷和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