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颀长高大,清冷沉稳,只顿了顿,手掌慢摸她脑袋,沉声问:“怎么了?”
虞翎仰起干净面庞,一双漂亮眼眸还有哭过的痕迹,颤声说着圣上两个字,语无伦次,听不出想表达什么,她玲珑耳垂精致,只戴一只金玉耳珰,格外显眼。
上次她说丢在宫里不见了。
谢沉珣看着她耳垂,淡道:“圣上见了你?”
干净整洁的屋子并不显奢侈,装饰最多的是他亲笔提字和作画,雕花门透进屋外的淡淡光亮,虞翎听到他的话,忙不迭点头。
她软和胸口心跳得十分快,两只纤细下手攥着他的衣衫,指尖下衣服被抓起淡淡皱痕。
虞翎慌张道:“他给我戴上耳珰,说、他说姐夫害死了姐姐和我小侄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显然是被这番说辞吓到了,呼吸都急促着,他慢慢扶住她腰肢,开口道:“没有的事,不用信他的话。”
“可他让我害怕,他为什么要说我有小侄子,是真的吗?”虞翎有些激动,腿脚有些站不稳,“姐夫,你会和姐姐有孩子吗?”
她比别人身子要虚弱很多,心疾难以根治,激动不得。
谢沉珣的手慢慢覆在她柔软耳垂上,只摘下来,大手又挽进她的膝盖,把她抱起来,到扶手椅边坐下,让她坐着自己的腿。
她的小手冰凉,谢沉珣单手握住她的双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安抚她的后背,道:“没有孩子,他宠爱皇贵妃,以为姜家一事是我所为,只想挑拨你我关系。”
虞翎干净眼眸流出豆大泪珠,浸湿白净面庞,仰头看他道:“他说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姐夫和姐姐没有孩子,那姐姐的孩子会是谁的?你不要骗我。”
作者有话说:
虽然算起来离完结不远了,但其实还有不少章的
妹妹:我都是被挑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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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红炉点雪》
郁大将军虎符在手,掌天下兵权,常有敌国探子窥探左右,皆被识破。
他膝下幺女郁雪宓,年方十五,早产多病,被方士断言活不过二十,最得家中宠爱。
郁雪宓因祖父十五年前临终遗言,与钟家大少爷指腹为婚。
钟家皇商出身,大少爷自幼走失,十六方才寻回家,新寻回来嫡长子钟一致曾被教书先生收养,性子温和有礼,君子谦谦。
他来将军府时那天,郁雪宓隔着帘子见他一面,十分讶然,她前段时日踏春扭伤脚,便是被他背下的山。
*
郁雪宓有个发现,自从未婚夫回来后,她的运气好像变差了,一而再再而三遇麻烦,次次被钟一致所救。
他总爱抱着她,无奈说:“郁姑娘,小心些。”
郁雪宓有些不好意思,她有心上人,不是他,但不能把这种事告诉他,每次都只能用自己心里表示最高谢意的法子,亲他下巴一口,跟他道谢。
*
郁雪宓和他在两年的相处后成婚,婚后二人琴瑟和鸣,丈夫温柔有手段,治家有方,看向她的目光里总盈有笑意,最喜在书房抱她于怀中亲热,他与她脾性相投,甚至比家里长辈要宠溺于她。
但丈夫经常会无缘无故与外人联系,被人称作殿下,又好像没她想象那么简单。
第68章
虞翎自进侯府起, 便一直是听话懂事,让她做什么,从不会多加置喙。
她能因着姐姐亲近谢沉珣这个姐夫, 便是对自己姐姐的事尤为在乎,侯府上下都清楚。
姑娘家抽泣起来总是楚楚可怜, 身子都颤着, 一双朦胧泪眼流下泪水。
谢沉珣手臂环住她, 慢慢从她怀里抽出来一条帕子, 低着头一点点擦掉她面庞泪痕, 道:“你姐姐的事,不适合你听, 若有好消息,我再告诉你,急不得。”
屋内安静清寒,虞翎指尖微蜷缩,人仍旧是在抽抽噎噎问:“什么好消息?是真的有姐姐血脉的孩子吗?”
她已到了出嫁的年岁, 但在他面前仍旧犹如一个半大的孩子, 虞翎的心疾承受不了太多刺激,她回京犯的那场病就让她躺了大半年。
谢沉珣拿着帕子一点点擦她哭红的眼尾,她整个人瘦弱无依, 看着他,他只开口道:“我既然说了是好消息, 便不会骗你,时候到了你就知道。”
虞翎纤细小手拉住他干净宽袖, 胸口起伏, 正在打嗝, 问:“我上次见世子妃, 问起她姐姐的事时,她支支吾吾地岔开话,还有别人也和我说见到姐姐大过肚子,我还以为是假的……是我姐姐有孕出事了吗?”
他一顿,开口道:“谁跟你说的?”
虞翎只流泪问:“是真的吗?为什么只有我一点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和姐夫有关?”
她睁着眼睛落下泪珠的模样太过于无助,这些话不知道藏了多久,说出来时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压抑,她太乖了些。
谢沉珣皱眉,慢慢让她的脑袋靠在额头上,听她啜泣声难受,道:“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多想。”
“可姐姐的死,有姐夫插手吗?”
谢沉珣沉声道:“不要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讨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我该怎么办?我只有姐夫了,”虞翎哭得伤心,“我会恨你的,我不想恨你的。”
她性子一贯好,除了姜家那群人外,几乎没什么人讨厌她,她也不会和别人起什么争执,这话到底是说得狠了些。
谢沉珣面色看不出神情,修长手指抚摸着她,最后才开口道:“你乖一些,不要多问,我以后带你去见姐姐。”
她没听懂他的话,只颤身伏在他胸膛,咬着唇哭了很久,想亲近他又不敢样,甚至不敢哭大声,潸然泪下,道:“我见不到她,姐夫要是觉得我和姐姐是累赘,我倒不如随她去算了,免得一日日只会让姐夫厌烦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