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停下动作:“疼?”
蒋惜忍痛摇头:“没有,有点痒。”
“疼就说。”
“好。”
擦药的过程很漫长,蒋惜无事可做,人坐在沙发,低头看陈越。
他今天穿了白t、黑运动裤,款式简单却穿得很有型。
额前几根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的皮肤,多了几分随意。
抬手臂时还能看到清晰的肌肉线条。
他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蒋惜盯着他胳臂的肌肉看了两眼,惊讶夸赞:“陈越,你居然有肌肉哎。你是不是经常锻炼啊?”
陈越手不停,麻利地消完毒,替她擦药:“每天十公里,还有三组腹肌训练。”
蒋惜瞠目结舌,她比出两只手在陈越眼前晃晃:“十……十公里???”
“我平时跑两公里都好累,你居然跑这么多!你不累吗???”
“不累。”
“有谁逼你跑吗?”
“没。”
“你跑十公里得多久啊?”
“五十分钟。”
蒋惜懵了,眼睛瞪得老大,双手举起迟迟没放下。
表情有些憨,陈越瞥见嘴角轻轻勾了下。
过了片刻,蒋惜惊呼出声:“五十分钟!!!???!!你跑步机器是吧!!!五十分钟!这什么魔鬼速度!”
“我要是有你这速度,我奶打我的时候我一定溜得老快,也不至于爬树被逮个正着了。”
陈越越听越不对劲,皱眉问:“你经常被打?”
蒋惜撇撇嘴,无所谓说:“对啊。我跟我弟经常惹事,被打也正常。我弟有年过生日,我和发小们带他下河摸螃蟹,他一屁股摔水里,衣服全湿透。”
“我奶赶集回家没看到我俩,下河找我们,见我弟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在水里滚,气得拿竹鞭打。
“……从河沟一路打回家。哭嚎声响遍山谷。邻居差点以为我奶杀猪了。”
陈越松开眉心,不着痕迹问:“那次你也被打了?”
蒋惜双手撑在两侧,耸肩看着陈越,轻描淡写说:“被打了两棍吧。都家常便饭了。我妈还说我一日三顿打都挨不到天黑。”
“之前外婆家养了头水牛,我跟表哥出去放牛。我哥跟人打牌,使唤我去照看,别让它吃别人的庄稼。”
“我气不过,故意把水牛牵到花生地里,把人花生全吃光了。后来那户庄稼地的主人拿着棍子找我外婆发火。我外婆赔钱又赔礼。那次我跟我哥被打得挺惨的……”
陈越无言以对。
蒋惜见陈越不吭声,以为他嫌弃她太闹,吸了吸气,小声嘀咕:“我那时候才四岁……不懂事才把水牛拉到花生地里的。我现在知道错了,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陈越处理完伤口,将药一齐装进塑料袋,双手拄着膝盖站起身,轻飘飘说:“嗯,知道。你长大了。”
蒋惜满脸懵:“啊?”
陈越补完后半句:“懂事了。”
蒋惜点点头:“我也觉得。”
陈越将药递给蒋惜,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电影还没结束。
陈越想了想,问:“回去看电影?”
蒋惜点点下巴:“嗯嗯好。”
回去路上,陈越时不时扶一把蒋惜,碰到台阶会提前提醒蒋惜脚下。
电影演到精彩处,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俩的动静。
等他俩回去,除了陈栖冷不丁地问一句陈越去哪了,没有任何问题。。
周小雨都没发现蒋惜中途离开过。
少看了二十分的剧情,蒋惜已经不知前因后果,即便电影精彩,她也看不进去。
她靠坐在影厅沙发,时不时搓搓手指、抓抓扶手、挠挠头发,一脸的浮躁。
玩着玩着,蒋惜偏过头将目光投放在陈越的位置。
中间挡了三个人,她只能看到他半张脸。
银屏光偶尔落在他身上,染上不少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