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确实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她拿了手机之后离开,没有多说一句话。
乔黎喃喃道:“她应该是没有听到吧……”
洛枫苦笑一声:“我倒是宁愿她能够听见。”
闻越不说话,若有所思。
……
闻越养伤养了很久。万幸泼向孟西眉的并不是强硫酸,而是稀释过后的硫酸,让他的脊背不至于完全被腐蚀。
得知他们都重生后,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兄弟三人之间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乔黎和洛枫偶尔也会回家——
只是他们和孟安安的关系都淡淡的。
孟安安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好几次躲在他的身边哭泣,闻越看着孟安安的眼泪,无法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就比如,此刻,孟安安问他:“哥,东阳已经一个月没有见我了。你知道东阳去哪了吗?”
她的表情委屈中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闻越十分熟悉她这种表情。
一旦孟安安这样看着他,就代表着孟安安对他有所求。哪怕她嘴上不说出来,她也会用这样的态度软化他,勾起他去达成她的欲望。
于是闻越闭上眼睛,又睁开:“安安,叶东阳不来找你,我陪你出门玩。”
孟安安道:“我不想出门。”
她低垂着眼睛,长长的眼睫颤动:“我只想见东阳哥。哥……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
闻越一顿,拒绝了她:“不好。”
“安安,”他道,“叶东阳伤害了你,你不适合跟他在一起。你之前不是不想见他吗?”
“孟安安,他强.奸了你,”闻越的目光仿佛在透过眼前的人,看向很远的地方,“你就非要喜欢他吗?”
霎时,孟安安的眼眶中蓄满了眼泪。
孟安安当然知道叶东阳去哪了。
叶东阳被他母亲安排相亲去了——
为了摆脱她这个包袱,叶东阳的母亲还屈尊降贵地单独找到过她,企图给她一笔钱,将强.奸的事情一笔勾销。
她当然不会收下这笔钱。
因为这件事,就是她主动设计的。
叶东阳听到孟西眉要订婚的消息,失魂落魄,即使人陪在她的身边,心却丢在了孟西眉的那里。
她无法忍受。
于是她给叶东阳下了药,还用了一些小把戏,让叶东阳误以为是他自己兽.性大发,主动对她下了手。并且在事情结束后,她并没有要求叶东阳负责,也对叶东阳没有任何的责怪。她很清楚,这样反而能够激起叶东阳心里更深的愧疚。
叶东阳也按照她的计划上钩了。
只是她没想到,叶老太太会因为这个消息,直接刺激到脑溢血住院。
被住院这件事所刺激,叶东阳对她的愧疚似乎又减轻了一些,全都转移到了他生病的奶奶身上,自责于自己的荒唐。
她按捺不动,没有在这期间闹出任何动静。然而,男人的愧疚就和夏天的蝉鸣一样廉价,也像是夏蝉一样,短暂得只能撑过一个夏天。
等到时间磨损过后,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她主动出击,让大哥帮她去找来孟西眉。
然而……没想到在签售会现场,有人朝孟西眉泼了硫酸。
大哥挡在了孟西眉的身前。
她计划好的一切再次被打乱。
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随着闻越的醒来,她明显能够感受到,大哥对她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却又变得像是洛枫和乔黎一样,不再无条件地包容她,与她之间有着一层陌生疏离的隔膜。
她不知道这种改变因何而起,但她的内心深处知道,她永远地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哥哥。
闻越的声音还在耳畔:“安安,世界上的男人这么多,我们换一个,好不好?”
听起来是商量的口气,却字句笃定。
孟安安眼中闪过一抹倔强:“哥,我想要的东西不多。”
“叶东阳是我的,”她道,“我不会放手。”
为了她想要的东西,她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
叶东阳坐在客厅里,抬头望向眼前的孟西眉。
她挽着叶东初的手,半张小脸陷在大红色的羊绒围巾里。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寒冬。
她站在那里,眼睛清凌凌得像一汪春天的湖水。平静祥和,又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