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点头,脸上带了笑:“恩,我已经不生气了妈妈。”
她拉着着陆秋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心里面却是暖暖的。
她的两个妈妈,都很爱她。
陆立春想得就比较现实,他问陆秋:“大姐,你说小荷爸妈能离婚吗?”
他心里也是很揪心,不管是赵巧梅还是左碧惠,都能让他联想到曾经的陆秋,和她受的那些苦。
“能吧。”
只要有一方坚持,这婚早晚会离的。
感情没了,日子也就没什么过下去的必要了。
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别担心,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恩。”陆立春点头,心里想的是,如果以后他结婚了,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不让她受一点苦。
到了家,张主任已经在等她了,详细地问了问左碧惠的事,才说:“那两个人一直拉着我的手,让我劝劝你姑子,说以后会好好改正的,说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少了谁都不好过。”
陆秋见她有动摇的想法,只能道:“张主任,我知道你考虑的事情比较多,但是这离婚不离婚,都是得自己考虑,不是吗?婚姻如果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再怎么看着好,难受得都是自己。”
不管是赵巧梅,还是左碧惠,有勇气离婚,在她看来都是一件很厉害的事。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勇气的。
多少人,明明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要硬撑着,为了面子,为了不去承担生活的辛苦。
有的还会拿孩子说事,说是为了孩子怎么怎么样,让孩子承受同样的痛苦。
那样,还不如离婚呢。
毕竟,这个世界上,单亲的孩子照样能活下去。
张主任知道了陆秋的想法,见她没有丝毫的动摇,就起身离开了。
她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左碧惠的家,又问了她的想法。
左碧惠虽然很疲惫,知道明天还要硬仗要打,但她心里也是带着几分期待和轻松的。
马上就要结束了。
张主任问了同样的问题,左碧惠这次没避开两个孩子,陆秋说得对,有些事情得让孩子们知道,不然都以为是她的错。
左碧惠打开了话匣子,把这些年的苦都说了出来,两个孩子在一旁听得都楞住了。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平日的生活中,左碧惠竟然有这么多委屈。
张主任就叹气:“唉,咱们女人生来就是受苦的,你能想开了,我也就不劝了,以后有合适的,咱们再找。”
左碧惠却摇摇头,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不找了,再也不找了,一个人过着挺好的。”
她有孩子,觉得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为什么要再去找一个男人呢?
张主任离开之后,左碧惠把眼泪擦干,搂住两个孩子:“不管怎么样,妈妈这里都是你们的家,你们哪怕不能和我住在一起,我这里也永远有你们的地方。”
王强则抬着头问左碧惠:“妈妈,你是真的不会再找其他人了吗?”
“不会。”左碧惠肯定的是,“但我不是因为你们的爸爸,我是因为你们,也是因为我自己。”
她在慢慢学着把自己放在一个和孩子们平等的位置上。
都说母亲这个词是伟大的,但同时他们也是一种桎梏,一种道德绑架。
陆秋曾经和她说过,这是千百来年,男人对女人的一种打压绑定,随着越来越多的女人上学,有知识,有见识,他们就知道人生的意义,也会越来越多的人奋起反抗。
只有那时候,离婚才不是一件羞于提起的事,二婚女才不是一个贬意词。
左碧惠在王荷的脑袋上亲了一口,决定以后说什么也要让她读书,让她好好念下去。
张主任他们现在也有了新的任务,就是动员村里的女孩子来上学。
之前招生的那批人,男女比例十分离谱,基本上女孩子都没几个来上学的,都在家里帮忙干活。
部队上很多人都知道了左碧惠的事,有人在食堂和宿舍里看到王爱国了,回去之后就和认识的人议论。
知青们也在讨论这件事,他们都向着陆秋,听到有人说跟陆秋在一块的人,他们虽然帮着反驳了,但是也会多想些。
下一个会是路园长或者赵主任吗?
宋芳最愿意看陆秋的热闹,在外面不知道和多少人都散播了谣言。
陆夏知道以后,想出来一个主意,在黄秘书耳朵边轻轻说了几句。
黄秘书最近心情很不好,他费了很大的劲,冒着差点被发现的危险,帮着李书记去开厂子,结果厂子没他的份,李书记连提都不提他的功劳。
还得在这个破岛上继续工作,美名其曰什么继续侦查。
他不信左至历不知道他干的事,就是还没来找他算账,头顶上顶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了。
听了陆夏的话,黄秘书眯了眼睛:“你说可以给她定个罪名?”
“对,这罪名不明摆着往咱们手里递吗?”
黄秘书这次没有莽撞,他细细的想了想,说:“让我再考虑考虑。”
王爱国和王老娘也是一晚上没睡,他们两个商量了很多事情,王老娘知道王爱国并不想离婚,就对他说:“今天你要软和点,看我眼色行事,别又被她给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