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觉得弱,但现在觉着,弱有什么关系,她可以保护啊!
“你呀,对了,你们今日,是遇上追杀了?”裴晏如轻点了下妹妹的额头,记起那衣裳上的血渍,眸子微敛,询问道,边拿过伤药,指尖沾了些许,轻轻的涂抹在裴锦月划伤的地方。
好在受的伤不重,都是些皮肉伤。
“嗯,看起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我们跌落山坡,他为了保护我腿受伤很严重。”裴锦月如实道,冰冰凉凉的触感自手臂上传来,眉宇间凝聚起担忧来,莫名的,心底却涌现丝丝喜悦。
那一瞬间,他竟然会选择护住她。
不远处置了油灯,氤氲了明黄的光,柔和又静谧。
裴晏如掩下眸中神色,轻声开口,“那你明日挑些手信去看看他吧,夜深了,早些睡吧。”
她没再多谈,裴锦月抬眼,唇角漾开一抹笑,“好。”
明日便能见到他了!开心!
裴晏如替人细心的按好被角,方才起身出门。
明惜在门外接,手上提着灯,往屋子里头看了眼,明英守在外头,见着裴晏如离开,抬腿进去,关上了门,这才朝着裴晏如的方向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明惜收回眼神,水灵灵的眸子染上担忧,小声问,“二姑娘没事吧?”
二姑娘那般能武的人,京城又不是战场,怎的受伤了?
她那会儿正经过门口,远远瞧上了一眼,明英冲过去将瘫倒在地上的二姑娘扶起来,又找了好几个姐妹一起,这才托着二姑娘回了明月院。
裴晏如颔首,吩咐道,“明日你命厨房做些补身子的东西送去。”
“是。”
待回了意泠院,书房。
听见脚步声,邵昱珩转过身,见着那进来的女子,垂眸拱手道,“主子。”
明惜很上道的关上门,退下去。
“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裴晏如看人一眼,回案桌后坐着,双手垂在桌上,忽而开口道。
她刻意泄露了行踪,鱼儿是上钩了,就是藏得深,得慢慢的,一点点的揪出来。
听见这话,邵昱珩正了神色,“您让属下调查的事,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属下偶然间听见八殿下同手下交谈,似乎话里是有畏惧您知道什么。”
少年着黑衣,还算俊朗的脸满是刚毅,神色间带着恭敬。
“另外,属下发现,陆家同宋府有所牵连,但为何现在被抓的只是陆翰林?”邵昱珩眸中闪过疑惑。
按理来说,一锅端了不是最为省事儿?
闻言,裴晏如唇角扯了扯,掩下眼底冷色,微抬眼,“待来日你便知道了。”
没有人会那么傻把罪证保留着。
萧皓沉亦然。
承王府。
“张公,本殿已经按照你说的装傻充愣了,父皇信了。”
萧皓沉深夜找来张峻,神色间带上了点儿尊敬。
事发之时,他本欲同宋元章陆正国等人商榷该如何解决,却在临行前被张公拦下。
张公劝他对于此事缄口不言,否认即可。
他本以为没什么用,却不想,如今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瞧着今日朝堂上的表现,大半的臣子都信了,想来父皇也自是信的。
萧皓沉大悦,命小厮取来不少金银珠宝,赏给了张峻。
待小厮离开,这才坐在主位上,对着张峻开口,温声询问,“张公,那陆翰林一事,你可有何见解?”
陆正国乃是正三品官员,父皇在朝堂上称病,想来也是顾念着这一点。
“殿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此时殿下能救下人,定然能让翰林大人死心塌地追随于您。“
张峻年过中年,身着布衣,不卑不亢道,并不因为得了赏赐而飘然。
“可是张公不是让本殿否认于此事的关联了么?那本殿怎么救他?”
萧皓沉不解道。
如今他已经否认了,就算再拿出证据来,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脸么?
话音落下,张峻神色没什么变化,从容道,“殿下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让您将罪名安在一些不会说话的人身上,移花接木,既凸显了殿下的智谋,又能救下翰林大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的意思是.....?”萧皓沉眸子微动,心底隐隐生出几分预感来。
“故去的裴将军。”
裴将军....!
墨国的开国功臣,但却消失在与大兴国的那一场战役上,至今尸骨还没被寻回,有人说是没死只是失踪了,但也有人说,是被敌军带走,挂在城门上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