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小时,破旧仓库的大门由外而内被推开,荆以行瞥见被捆绑在椅子上身上占满泥土的宁寒纾时,脸上的表情难掩心疼之色。
而且她胳膊和小腿上还有各种擦伤,额头上泛着血丝,那伤口一看就是碰到了坚硬的地方才造成的。
他怒火中烧却还要压抑着,为的只是避免冯澈再伤到她。
见到他的宁寒纾瞳孔中微微波动,心中说不出来是喜还是忧。
“我们荆总比预计的时间还要快点,看来是真的担心你的小甜心呢。”冯澈双手撑在宁寒纾身后的椅背上,挑衅的看着楼下站着的荆以行。
“我人已经到了,放了她。”他沉声道。
冯澈嘲笑道:“怎么谈个恋爱我们聪明过人的荆总蠢了这么多,我说过你能换她走吗?”
“你想怎么样?”他问。
实际上荆以行根本没有耐心跟他讨价还价,要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倒也罢了,还能搏一搏,可如今还有宁寒纾在,她的位置不利于他出手,在这十几个人的包围里他俩不占任何优势。
冯澈站直身体,往前走了几步手里玩转着一把美工刀,刀片很薄却也很锋利。
“很简单,磕头还是断手,你选一个。”
他将他说过的话悉数奉还,报复的心理明了可见。
对于冯澈的动机荆以行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他要是都猜不出来他就妄为他自己。
“噢不对,”冯澈又反悔道,“应该是这两样我都要看你做,”说着他转到宁寒纾身后将手中的刀放在她的颈动脉下,迫使她仰头,“感觉为难的话荆总也可以选择当个缩头乌龟,刚好留下这个贱人给我们爽一爽,很公平的。”
冯澈的手没有轻重,手中的刀划破了宁寒纾脖子上的皮肤,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她脖子缓缓流下,他一眼就看到她受了伤,手不自觉捏紧。
“我答应你的要求,”他道,“你是我打伤的要报复尽管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即便知道要面对什么他也没有一点畏惧,依然姿态凌傲,有种不能忽视威严。
在荆以行的身上你可以看到,不是身处劣势就会显得弱到低人一等。
而冯澈,小人就算得了志也是一副小人的气质和模样。
冯澈向来看不惯荆以行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做个爽快的人,我可以不动她,但是你荆以行今天必须给我死在这儿。”说着他语气变得暴躁起来,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即上前凶神恶煞的向荆以行走去,冯澈带的这十几个人个个看起来就像拳击场上的打手。
站在中央的他孤立又无援,仓库散发着潮湿的味道,很大也很空旷,一场血腥的斗争即将在此上演。
宁寒纾叫他:“你走,不要管我。”
“闭嘴,贱人!”冯澈警告她,随即他转身又看向荆以行,“我知道我们荆总在国外已经练就的身手不凡,也知道你的厉害,所以十打一你也可以应付的吧。”
说完,他向前挥了一下手,那几个人瞬间都围了上去,除了荆以行手无寸铁,其他人手里都带着铁棍,类似棒球棍那样的形状。
宁寒纾不断摇头,她明白,就算荆以行再能打他怎么可能应付这十个人攻击,就算专业的人来想赢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她看着眼前激烈的打斗,起初荆以行还能应付的自如一些,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抢来了一个铁棍,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渗着红色的血,看样子是有人带了利刃,刀具之类的工具。
“到底怎么做你才肯让他走!”宁寒纾大声道,她虽不喜欢荆以行,但也不想看着他就这么死掉,还是因为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