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我面前的对手不懈地哼了一声,“嘁。”
当他抬起脸,我大致了解刚刚的选项会消失的缘由了。
他在笑。
突袭成功。
发自内心的高兴。
天空竞技场的比赛制度里,死亡是战败的一种方式。
也就是说,杀人是被允许的,不用负责任。
会捅我一刀,是情理之中。
在我做出选择前,选项一已经完成,所以选项失效或者默认我选择了选项一而消失了吗?
不用做出选择,选项会自己消失——哪会有这等好事呢?
“像你这种天真的小鬼,就让我来告诉你,世界是很……”他另一只没被我钳住的左手有了动作,“残……”
在这货发动攻击的读条时间里,给他一拳,对于我来说,绰绰有余。
我当然没傻到等他出手,一拳击中他试图防御我拳头的左臂,伴随着清脆的骨折声,手臂被扭折到不可能的角度,再无妨碍的拳头继而打中他的脸。
接着我挥起手,以手肘击中他的胸口,胸骨碎裂,他喷出一口鲜血。
最后抬起腿,扫过他的腰侧,将他踢飞到了场外。
观众的惊呼声中,裁判跑到他撞破的赛场外壁处,确认了状况,“对手战斗不能,胜者是道乐宴选手。”
解说员小姐立即播报比赛结果,“喔!速战速决!道乐宴选手以凌厉的攻击直接ko了对手,压倒性的胜利……”
捅入腹部的刀不能自己随便拔,要快点去医院。
走路的微小颠簸也会牵动创口,疼死了。
大厅顶部的灯光更是照得我头昏目眩。
比赛中有人挂彩应该不少见,裁判迎上来的时候,关心之余,是一脸的习以为常,“没事吧?需要医生吗?”
拜托,我都中了一刀啊,“我像不需要医生的样子吗?”
回答完问题,我一步不停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对手,中途停下来,我怕我会失去继续行走的勇气。
我踢了一脚他的膝盖,“喂,你这人渣,听好了,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他肿胀的脸部看不出具体的表情,“……”
“真的很痛哎。”我又踢了他一脚,“没死就给我表个态,啊?!(第二声)”
他的眼神变得有点轻蔑。
准备再给他一脚,叫来医生的裁判抢先过来阻止了,“比赛已经结束,有什么恩怨请在离场之后解决。”
疼痛让我脑袋都是木的,不把注意力放到泄愤上面,我感觉我不能正常撑到医生赶来。
对手被人用担架抬走之际,我望着要领我离场的医生,“那个……我……我就这么……走……”
“还有要做的事情?”医生劝告我说,“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剧烈运动。”
“以我现在的状态能不能……用担架……”
“你需要吗?”医生有点惊奇,“在这里,这种程度一般算轻伤。”
擦!
这也叫轻伤?
血都多得流进鞋子里了!
西索那变态能在这鬼地方当上高级boss,能力比我预计中牛x不止一倍啊?
不,没空想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痛。
挪一步就痛。
说一个字就痛。
呼吸一次就痛。
“我,我真的不行。”额头的冷汗滚落至下巴,我没有心思去擦,诚恳地请求道,“请……请给我担架……我实在……走不动了……”
以我难看的脸色作为证明,医生总算把我当做普通人,按部就班地送往医院,先进行基本检查,确认损伤状况,再开始处理伤势。
由于没有伤到什么不得了的要害部位,加上我防御及时,伤口不深,说是一个月左右就能痊愈,头一个星期需要住院观察,预防伤口感染恶化之类的。
办理完住院手续,距离受伤时间不过四五个小时,发展太快,要不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真是毫无实感。
仰躺在病床上,左手被用来打点滴,特意腾出来的右手就用来发消息。
“被捅了一刀,医生说,得休息一个月。”
简洁又诚实地写下描述事实的字句,选择发送之前,却犹豫了。
正常来说,人一生中会被捅一刀的几率并不高,我又不是混黑道的,这条消息读起来,似乎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那么,添一点轻松的感觉?
“被捅了一刀Σ(っ°Д°;)っ,医生说,得休息一个月(t_t)”
尽管是仔细挑选了半天的颜文字表情……怎么感觉更奇怪了?!
删掉重写吧。
“在外面遇到了一点麻烦,暂时回不来,帮我在学校批一个月的假。”
这种方式……好像太生硬了。
删掉删掉!
应该怎么表达呢?
我到底在顾虑着什么?
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我把手机收到枕头下面,应道,“进来吧。”
走进门的两个身影令我眼前一亮,我叫出他们的名字,“小杰,奇犽。”
想到被这两人观看了大意之下被捅刀子的全部经过,的确挺糗,我脸上的笑意,有点僵。
“宴,感觉还好吗?”小杰语带关心地问候道,“伤得不重吧?”
“唔,还行。”我规规矩矩回答,“医生说一个月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