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白低头垂目,想了半天,诺诺道:“就来了呗,要你管。”
陈意白从前在万法门内修行,后来万法门被谢长明烧没了,独自修炼了三年,是个年纪小的散修,没修出个什么门道,至今还在筑基期。
他这次来,大抵还是舍不得折枝会魁首的吸引力,想默默追梦,连谢长明都没告诉。若是输了,也没人知道,就当没来过。
阮流霞没有多问,又看向丛元。
丛元是个很怕事的半魔,因为怕和人交往暴露身份,索性装成冷漠孤僻,这样的性子,不大可能是自己要来的。
所以,只有另一个可能。
丛元很坦然,自上次辩论后,他已自暴自弃,现在更是直言:“我爹逼的,说不来不让回家。”
阮流霞啐道:“没志气。”
最后,目光移到了谢长明身上。
阮流霞冷笑:“那你呢?不是说不来吗!”
谢长明从容道:“我改了想法,不行吗?”
自然是没有不行的道理。
阮流霞无话可说,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安静了,陈意白又活泼起来,早已没了方才的丧气样,又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他问谢长明:“你近日总是出门,不在院子里,去干什么了?”
丛元望向陈意白的眼神有些恐惧。在他看来,谢长明是个修为高深的修士,隐匿在学生里,装作平平无奇,不知有什么目的,理应离得越远越好,怎么还能打探他的行踪?不要小命了吗?
谢长明正准备随口糊弄他一句,陈意白又自问自答:“上次在许先生的课上表现的那么心虚,像是恼羞成怒。你该不会也是约了哪位仙子谈情说爱去了吧!”
果然,陈意白的想法与众不同。
谢长明认真道:“你想多了。”
他并不认识什么仙子,也没有去谈情说爱,而是给一只骂骂咧咧的小鸟补习功课去了。
陈意白将信将疑,大概是觉得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能信了。
他的消息灵通,愿意与大家分享,在人群里指出原先在各自门派里都很出众的弟子,介绍了起来,连阮流霞都竖起耳朵偷听。
陈意白痛快地说了一通,又道:“但是,这些人里,修为最高的也只是金丹。听闻是大门派里不愿意让弟子修为升得过快,而是先打好基础,否则修为如空中楼阁,日后道心不稳,前途艰难。”
四个人里,只有阮流霞是出自名门,闻言点头:“师父确实是这么教导的。”
陈意白和阮流霞一贯不对付,难得能得到她的肯定,更兴奋了些,又说起了些传闻:“听闻有些门派舍不得资质出众的弟子,把他们保护得很好。可对于那些资质一般的弟子,又会揠苗助长,让他们很快进入金丹期,为门派做事。”
说到这个,陈意白有意压低声音,只让他们四个听到。
谢长明闻言,忽然偏过头问:“那是什么?”
莫名的,陈意白觉得他在问什么很重要的事,方才只当分享一个八卦,现在也紧张了起来,低声道:“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真假。听说有一味丹药,服下后修为一日千里,进步飞速,可只能止步于金丹期,此生再也不得提升修为。因为这修为是以断绝道心换来的,而从金丹至元婴,就要叩问道心了。”
谢长明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谢:叫爹
鸟:?
一个父爱变质的故事。
第037章 欺负
此时正是夏日最热的午后,竹屿阁乱糟糟的,都说修仙之人心静自然凉,但十多岁的年纪不可能静得下来,周围都在吵,别人也听不到他们四个人的窃窃私语。
阮流霞听了,立刻道:“你又瞎说!什么捕风捉影的事?名门正派会这么下作?”
陈意白与她针锋相对:“本来就是和你们说着玩的,你非当真做什么?你再这样,下回不和你说这些了。”
阮流霞气得像个河豚,没炸,忍了。
虽然她在平日里和陈意白吵吵闹闹,到底也是住在一个院子,比旁人都要亲近些,表面上不说,实际肯定是当成朋友的。知道对方爱听爱说,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坏心,听过也就罢了。
他们这样吵了一通,倒是把方才真正问的人忘了。
谢长明听完了,似乎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凤吵闹,没再继续问下去。
旁边的那个队都报完了名,要轮到他们四个了。
阮流霞当仁不让,自然是要争第一个的。
别人也不和她抢。
之后依次是陈意白、丛元,谢长明排在最后。
陈意白报完了,问谢长明要不要一同回朗月院,谢长明说有别的事,他便一个人走了。
报名处坐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红衣师姐,旁边有个年纪略小些的师弟提笔记录。
师姐朗声问:“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