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说话,不着急,我这不是还没走。。”
“这几天我一直被祖母关在府里,今天大嫂不小心说漏嘴了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硬是跑了出来。”秦奕娴拉着宋奾的手,快要哭出来:“表嫂,都是我的错,你别和表哥和离好不好,我去求姑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别和表哥和离。”
说完了话,泪水也落了下来,“早知道那日我就不去寻表哥了,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这个傻孩子,自己都没哭她哭什么。
宋奾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奕娴,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是我和你表哥走到了这一步,不怪任何人。”
秦奕娴吸了吸鼻子,“那就是表哥的错,我去找表哥,我让他道歉,我让祖母训他,表嫂你别走!”
他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谁又能找到他。
这样也好,省得她这几日见到他不知说些什么。
“奕娴。”宋奾无奈喊了声。
“呜呜呜,表嫂,你不要离开。”
宋奾劝了许久,终于把人劝停歇。
“那表嫂你要去哪,要回肃清侯府吗?我们还能再见吗?”秦奕娴又问。
宋奾摇头,“还不知道,若是有缘,会再见的。”
“嗯,表嫂你答应我的,要来找我。”
宋奾一时不明白她是怎么将她的话曲解成这样,莞尔一笑,“行,我答应你的。”
秦奕娴离开,几人终于能出发。
龙泰找的房子离将军府有些距离,一处在城西,一处在城东,过去花了点时间。
不过房子宋奾很满意,干净整洁,作为临时落脚的居所已经非常完美。
将行李都归置好,宋奾依约到肃清侯府接小娘。
她们早在等了。
小娘今日看起来精神不错,虽不至面色红润但也比前两日好多了。
宋奾下了马车,正要往前走时忽然听见旁边路过行人低语,“这不是宋家嫁到将军府的二姑娘?听说和离了?”
“谁知道和离还是被休,这看着怎么还从后门回府,多半是犯了什么错夫家不要了。”
“哎,肃清侯府好歹在盛京城也有些脸面,怎么养出......”
话语飘远,宋奾不过僵了一瞬即恢复正常,继续朝尤四娘走去。
“娘亲,我们走吧。”
尤四娘离得远,并未听见那些闲言碎语,笑道:“走吧。”
俩人行李不多,挽翠帮着提过,几人往马车走。
宋奾回头看一眼,后面空空如也,别说父亲身影了,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
马车里,宋奾与她说着新屋子,“我当初让龙泰只买一进的院子,没想龙泰用一进的银子买了两进的,这下好了,咱们也住得舒坦些。”
“龙泰是何人?”尤四娘疑惑。
宋奾简单解释了一番经过,尤四娘听完敲了敲她的头,“好啊你,那么早就做了准备,还一直瞒着我。”
“这不是怕您担心嘛,何况那时候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离开,告诉您也没用。”
尤四娘若有所思,自嘲般笑开:“活了半生,没想到还能有这一遭。”
往后过的就再也不是那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了。
“娘,您别担心,我们能养活自己的。”
尤四娘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原先那些想法已消失不见,“娘相信你。”
等将尤四娘俩人安置好,宋奾打算与挽翠出趟门,将缺的必需物品买齐。
她身边没了随时可以用的下人,龙邦与龙泰又毕竟是三大五粗的男人,有些小东西还是得她亲自出门买。
“挽翠,我记着我原先是有几条面纱的,你可有带出来?”
“带了的,都在箱底呢。”
“找出来吧。”
这会儿关于将军府与肃清侯府散亲一事怕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老百姓们有些不识得她,但总归在盛京待了二十年,总会有人见过自己。
她堵不住别人的嘴,只能遮自己的面。
一切收拾妥当,俩人带着龙泰出门。
一逛就逛了许久,她现在入不敷出,买东西时要权衡的考量就多了,货比三家,又尝试着跟卖家讲价,一晃眼已是傍晚,身后龙泰拎了满手。
回家路上经过正阳大街那间临水的铺子,大门紧闭,不像是开门的营业的样子。
宋奾困惑,不应当啊,按芷安那日说的,这家铺子的东家着急出手,又是低价,应是很抢手才对,怎么现在还未卖出去?
正想着呢,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