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后看见江词的随从,花枝随口就问:“大公子呢?”
随从一丝不苟地应道:“在房里。”
花枝惊讶道:“一直在房里,就没出来?”
随从道:“没出来。”
谢芫儿推门进去,花枝和钟嬷嬷自其他随从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进房,结果抬眼就看见江词正大刀阔斧地坐在屏风那边的矮板凳上,三人均不由得一愣。
只见江词抻着两条长腿,面前放着一个木盆,盆里水泡着些衣裳,他挽着袖子,手里正拿着一件湿淋淋的小衣。
约摸是小衣长得奇怪,上面细带很多,他都不知道这玩意儿要怎么穿,所以正皱着眉头左看右看。
江词看见她们回来了,就问:“这上面带子是不是有点多,铺子里做多了怎的,需要剪掉几条吗?”
花枝连忙道:“不剪不剪,剪了就穿不稳啦。”
江词道:“这系来系去,不怕把自己缠得透不过气吗?”
谢芫儿面无表情。
花枝只是笑。
随后花枝看了看水盆里,又问:“大公子这是……在给公主洗衣裳?”
水盆里泡的可不就是今天刚在铺子里买来的新衣裳吗?
而且他已经洗了一部分了,眼下就晾在浴桶上方,滴着水,也开窗通着风呢。
江词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不洗洗难道就这么穿吗?”
钟嬷嬷唏嘘道:“大公子怎需得亲自做这些,这些本该奴婢们做的。”
江词道:“无妨,反正就这么些,透透水就行了。”
随后花枝和钟嬷嬷把东西放下后就很有眼识地出去了。
江词继续坐在屏风边洗,洗外裳的时候他洗得马马虎虎,但洗小衣的时候他便显得格外谨慎又小心翼翼,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慎重。
女人家的衣裳真麻烦,而且料子又脆弱,尤其是这里面穿的,稍稍大力一点他就生怕把细带给扯断了,又怕把料子给洗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