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心顿时咯噔一跳,瞳孔猛缩,额上也起了一层薄汗。
她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也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看着这个身形陌生的男子一步步走近。
一步,两步……
男子像是不想惊动他,脚步一直很轻。
抿着唇,戚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稳住心神,双手不动声色地握紧手里的刀片。
自从刘刚那事之后,她一出门就经常会在腰间藏上一只锋利的刀片,以防不备之需。
绑架她的这伙人并没有搜身,刀片还在,戚秋握着刀片,紧张地看着男子朝这边走过来,不敢松懈。
男子越走越近,绕过屏风,一步步朝床边走来。
抿着唇,戚秋随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心越跳越快,额上的薄汗打湿碎发。
脚步越来越近。
绕过最后一道屏风时,男子突然加快脚步,三两步走进来,掀开幔帘,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戚秋呼吸一滞,随即松了一口气。
是东光。
来的是谢殊的那个暗卫。
戚秋紧绷的身子顿时松懈下来,摸向腰间的手也渐渐收了回来。
东光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轻轻地拿下戚秋嘴里的团着的汗巾布,低声说:“外面还守着人,人有些多,小姐,属下已经通知了其他暗卫,他们马上就到,您若是害怕,属下就先救您出去。”
戚秋轻轻地喘了两口气,摇了摇头问:“你怎么在这儿,又是怎么进来的?”
东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属下奉命一直在暗中保护小姐,方才跟着他们来到这家客栈,先一步躲了进来。”
东光的话刚落,只听外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正朝这边走来。
东光赶快说:“属下先救您出去,您放心,外面人虽然多,但属下拼死也会护您周全的。”
说着,他就要上前给戚秋松绑。
脚步越发靠近,透过明亮的窗纸已经能看见人走动的身影了。
戚秋轻轻地喘着气,在呼吸间抿着唇,她想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止住了东光的动作,开口哑声说:“你继续躲着,先不要急着救我出去。”
东光一愣:“这是为何。”
脚步已经停在了门口,门锁声响起,已经来不及解释了,眼看戚秋心意已定,东光咬了咬牙只好将汗巾重新塞回戚秋嘴里,自己则闪身躲在了床下。
下一刻,房门打开,玉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戚秋早有预料,心里倒是并没有多少意外,看着玉枝走进,目光却落在了她身后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虽然身着绫罗绸缎,却看着面黄肌瘦,十分憔悴的模样。此时他双目赤红,身子微微不知为何一直在颤抖,盯着戚秋的目光好似恨不能生吞了她!
戚秋皱了皱眉头。
这个男子她并不认识,可他看着她的模样就好似跟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对她的恨意和敌意。
这是为什么?
戚秋又打量了男子两眼,确认自己没见过此人之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看向坐在身前椅子上的玉枝。
可见玉枝被赶出府之后过的也并不潦倒贫困,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衣裙,发髻上戴着流苏簪子,打扮得很是精致,只是瞧起来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般。
勾了勾唇,玉枝勉强打起精神,对着戚秋冷冷一笑,说道:“表小姐,别来无恙啊。”
第119章 交易 吃点甜的吧
谢殊刚从锦衣卫里出来,拐过街巷,刚走到陵安河那条路,就撞上了迎面而来,骑着快马的暗卫。
瞧着暗卫的神色,谢殊便知有大事发生,顿时勒了马,沉声问:“怎么了?”
暗卫已经顾不上翻身下马行礼了,一头的汗,焦急地说:“公子,表小姐被人掳走了,现如今被关在京郊的客栈里! ”
谢殊一听,脑子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头上烈日焦灼,他握着缰绳的手猛颤了一下,身子顿时紧绷起来,四周的声音好似在此刻尽数褪去,他抬起眸子死死地盯着暗卫,像是没听清一般,又沉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暗卫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一些,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又重复了一遍。
下一刻,谢殊就骑着马飞快地从他身边掠过,像是一支箭一般飞速冲向城门,马蹄扬起,激起一片尘土,谢殊挺拔高大的身影在漫天飞沙中渐渐远去。
暗卫赶紧调转马头,跟上前去引路。
两人一路都不敢耽搁功夫,寒风在身侧呼啸,谢殊绷着脸,身上的衣袍被风扬起,本就桀骜冷淡的面容此时越发吓人,本要上前制止城中策马的禁卫军在瞧见谢殊的神色后,竟愣是给吓得缩了回去。
快马一路向京郊奔驰而去,扬起的灰尘都来不及沾染上身。
*
戚秋之所以没有直接让东光带着她逃出去,一是因为守在外面的人太多,东光一人要带着她和晕迷的山峨和水泱实在是太过困难,二是她也想看看这次到底是谁在背后作乱,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