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来沈越应是不知,在史书上,但凡篡位的步子迈得太快的,大都不会落一个好下场。
沈长思眸色冷沉。
“在这里等我一下。”
走到自己的那栋平屋门口,沈长思对陆远涉说了一句,他进去里面,从书房里拿了锦盒。
“把这个龙纹锦盒给爷爷送过去,这是我昨晚写好的。这里面就是一个‘福’字还有我自己写的一副对联。”
沈长思昨天不止只写了一副对联,他也给老爷子写了一份。
陆远涉接过锦盒,他注视着沈长思,“如果您要是身体不舒服,请务必第一时间按响警报器。”
“嗯。”沈长思懒懒地应了一声,他自是不会对他自己的身体掉以轻心。
尽管,这身子严格意义上而言,也算不得是他的。
…
陆远涉替沈长思把锦盒给沈如筠送过去的时,沈越俨然成了话题的中心。
不少人都力邀他再创作几幅。
沈进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还在为先前有人说的那一句所谓的家族遗风耿耿于怀。家族遗风就家族遗风,前面加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他女儿字写得好看,关他大哥什么事?
沈超也挺无语的,他大哥简直了,何必呢,三弟家的小孩儿露了一手,佣人撤走桌子时,也非要说自己手痒了,写几个字,出这风头。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份。
沈越倒是没有觉得丢份,事实上,他的心思远比他的两位兄弟要深。
往年,沈如筠在宾客前来家里拜年时,兴致要是好,也会写上几幅。沈越此举,既是对老爷子的效仿,更是向在场的宾客传达一个这样的信息——往后,他会是沈家的当家人。
刚刚又完成一幅作品的他,余光颇为自得地睨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看呐,如今这沈家,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所有的宾客,可不再是围绕着您一个人转了!
陆远涉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把手里的锦盒交给沈如筠。
听说里面装的是沈长思写的字跟对联,竟然不是画,老爷子当下有些好奇,就打开了锦盒。
锦盒打开,落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潇洒飘逸的“福”字。
沈如筠是懂字的人,一看孙子的这一幅“福”字,眼神都亮了。他把“福”字用双手给取了出来,再是迫不及待地从锦盒里取出那一副对联。
能够在新年跟沈家多走动的,大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且一般见识都不会低。
沈如筠才从锦盒里取出对联,就有人注意到了对联上的遒劲挺立的字。
“既有东启的潇洒浑厚,又有大恒的隽逸秀美。老爷子,您这是从哪位名家手中购得的这一副对联跟这个‘褔’字啊?这,这字实在太是漂亮了!”
“要不是这纸张很新,一看就是我们现代的,我都要以为是古代哪位名家的墨宝了!”
“是啊!我也是,第一眼一看,还以为是古代哪位书法大家的字。一看这纸张,才觉得不对,这纸张太新了。而且墨也很新,像是最近才写的。”
沈长思的字写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原本还在邀着沈越给他们写对联的人,都被老爷子手里的“福”字跟对联给吸引住。
在征得老爷子同意后,相互传阅着,恨不得能直接就给带回去!!
沈如筠笑着道:“是昨晚才完成的作品。这字,是长思写的。”
老爷子这话一出,举座皆惊。
“只听说长思的画千金难求,没愚到长思的字竟然也这么好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老爷子,您好福气啊。”
沈越手中的毛笔,因着攥得太过用力,在纸张上留下一摊圆形的黑色墨渍。
…
在众人都艳羡地围着沈老爷子时,陆远涉悄然退出客厅,离开主楼,去了沈长思的那间平房。
沈长思在坐在沙发上晒太阳。
前几日下了雪,开晴之后,天气就一直都很好。已经晴了好几日。
尽管沈长思并没有吩咐,陆远涉还是把厅内众人的反应大致地告诉给了沈长思。
沈长思的书画皆是师承大家,画画于他不过是消遣,可字是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对于自己的字所造成的惊艳,沈长思半点也不意外。
听说老爷子看了他写的那个“福”字跟对联以后很是高兴,沈长思勾了勾唇,“爷爷喜欢便好。”
至于沈越,他不必费劲去猜也知道,那老家伙肯定是气得不行,面上定然还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
谁叫那沈越秀什么不好,非要秀他的字。
班门弄斧。
…
陆远涉出去后,沈长思愚起自己书房里头另一个锦盒连同里头的字跟对联,可都还未送出去。
沈长思给余别恨发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