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别恨合上本子,“这周日应该可以。”
沈长思的唇角勾起,“那便这周日见。”
“好,周日见。”
…
余别恨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将近九点,“时间不……”
“余医生对音律可感兴趣?”
沈长思跟余别恨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他疑惑地看向余别恨,“余医生刚才说什么?”
沈长思方才是真的没听清楚。
余别恨把手中的本子跟笔都给放了回去,“没什么。”
沈长思继续方才的问题道:“余医生可会一门乐器?”
余别恨点点头。
沈长思眼睛一亮,他就知道,余医生跟阿元两人定然有相似之处!
“会吹一点口琴。”
沈长思唇边笑容一凝。
怎的不是笛子?
沈长思:“能吹来听听么?”
沈长思的这一要求,可以说是超过了一般病人会对医生提的要求,甚至超过了一般人交往跟相处的边界。
余别恨却是明白,怕是对于这位帝王而言,能够用“能吹来听听么”这种询问的语气,已称得上是“礼遇”的了。
口琴就在他书桌的架子上,余别恨从架子上拿起口琴。
余别恨把口琴放到唇边。
轻柔的口琴声,像是星星洒落在湖面上,又像是晚风吹过明月初升的树梢。
“阿元,你吹的是什么曲子?”
“江南地区的一首曲子。”
“这曲子可真好听,可有名字?”
“有的。”
“叫什么?”
“《相思曲》”
“《相思曲》?好哇,可是你有了意中人,这曲子是你为你那意中人学的,是不是?”
“你看着我作甚?莫不是,当真被我给猜中了?你真有意中人了?”
“还听么?”
“听!”
“阿元,你意中人是哪家小姐?”
“阿元,待我登基皇位,我做主给你赐婚可好?”
“阿元……”
…
一首曲子渐渐收尾,视频那头,沈长思的手机画面忽然一晃。
沈长思不在视频画面当中,画面里只有沈长思卧房的灯。
口琴声骤然停住。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沈长思是个什么情况,余别恨有点担心,“沈少,沈少?”
手机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
余别恨缓缓放下手中的口琴,他眼底的紧张褪去。
原来是睡着了。
“晚安。”
对着无人的画面轻声说了一句,余别恨结束了视频通话。
…
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了,余别恨把挂在椅子上的毛巾放回洗手间。
口有点渴。余别恨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这才发现,里面没水了。
余别恨去客厅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