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枝有些怀疑齐琰在装病。
但她马上摇了摇头,今日他望着齐琅还羡慕地说过齐琅“年轻力壮”呢。
蓦地一股寒意浸满虞枝枝全身。
年轻力壮的齐琅怎么就突然病了?
窗外,齐琰对着虞枝枝笑了一下,虞枝枝慌忙之下赶紧关上了窗。
片刻后,虞枝枝愣愣看着紧闭的窗牖。
她干了什么!
她竟敢将微笑看她的齐琰关在窗外!
虞枝枝感到手心冒汗,她急忙又推开了窗。
可是窗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夜色渐浓,虞枝枝坐在屋内有些焦躁。
她往窗外看过去,廊檐下点起了昏黄的风灯,目光再远一点,她可以看到齐琰的寝殿。
虞枝枝不知今夜该不该过去。
前夜,是她主动献身的夜晚,昨天快到晚上的时候,她去寝殿被齐琰欺负了一番。
虞枝枝走回了榻上,抱住虎头娃娃。
齐琰也没有吩咐过让她今夜过去。
虞枝枝吹熄了蜡烛,睁眼躺在床上。
手肘处有些膈,她从中摸出了青白的瓷罐,这是用来涂抹胸口的麻沸药膏。
她攥紧,想着可能的疼痛,皱了皱眉。
她又想起郑姑姑提到的六皇子齐琅的急病。
齐琰真的好可怕。
还是不去吧。
虞枝枝闭上了眼睛,只是没过片刻,她警醒地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赵吉利在外面问尤怜:“虞娘子歇息了吗?”
虞枝枝立刻点灯起来。
虽然她被赵吉利尊敬地叫一声“虞娘子”,但虞枝枝知道,她在齐琰心里还排不上号,一个在西内里仰人鼻息的所谓“娘子”哪里会去拿乔。
虞枝枝让赵吉利进来,赵吉利笑呵呵地从食盒里端出来一碗乳白的酥酪,对虞枝枝说道:“殿下吩咐,特意将这碗酥酪留给虞娘子。”
虞枝枝看着这碗酥酪眼皮一跳。
不可避免地,她想起了前日夜里齐琰一口一口喂酥酪的场景。
大半夜的,她被齐琰弄得迷迷糊糊,然后抱起来喂这东西。
虞枝枝感到脸上有些发烧。
赵吉利将酥酪端在虞枝枝面前:“虞娘子,请用。”
虞枝枝看赵吉利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一口一口吞下这酥酪,她根本没尝出什么滋味,只硬着头皮吞完了。
她搁下了碗,尤怜将碗收回进了食盒,她们两个看着赵吉利,但赵吉利只是拢手站在一旁。
虞枝枝问道:“赵公公,还有什么吩咐吗?”
赵吉利但笑不语。
过了片刻,虞枝枝扶着尤怜站了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她声音若游丝:“劳烦公公带路。”
赵吉利听了,也松了口气。
带着虞枝枝走在灯火渺渺的小径上,赵吉利想起来时齐琰的吩咐。
齐琰散着发,发尾带着一点湿气,他坐在榻上,对赵吉利道:“去赏一碗酥酪给虞氏。”
赵吉利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晚了,虞娘子怎能用得下?”
齐琰说:“你只管去就是。”
赵吉利刚跨出门槛,又回来问道:“今夜要虞娘子过来侍寝吗?”
齐琰说:“你只需站在那里不走,我要她自己过来。”
赵吉利提着灯为虞枝枝照亮小径,他侧身看了一眼虞枝枝。
凝脂般的肌肤比雪还温柔,天真颜色,骨清香嫩。
这样的美人还不疼,可劲折腾什么呢?
赵吉利抬头,煌煌灯光从殿内铺开,晕着黯淡的台阶,丹樨之下,美人背影纤婀,款款拾阶而上,裙摆逶迤。
齐琰端坐殿内,眸中倒映着廊下灯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