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翁岳天,你说话啊?哑巴了?我问你,那三个条件是什么?你快说!”文菁耐着性子跟翁岳天通电话,形势所逼,她不得不选择这样做,先听听他的条件是什么……
电话那头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醇厚如酒的声音缓缓萦绕在耳际:“这么强硬的口气,不像是在求人的样子。”
求……求人?他还真惦记上了?文菁发现自己一和他有所交集就会乱了方寸,这让她十分恼火,不过她能意识到这一点还算是很不错了。
文菁定了定心神,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翁岳天,你不觉得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很无聊吗?你又不缺钱,刀鞘对你来说根本没什么价值,何必要这样为难我?那个是……是我父亲的遗物。”
文菁最后这句话已经透着隐约的哭腔,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父亲遇害之后,她出逃,没有带走任何一件父亲的东西,那个时候,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如今刀鞘现世了,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与父亲有过密切关联的东西,难以割舍的亲切感,是她儿时珍贵温暖的记忆,可是……却被翁岳天给抢了!
翁岳天淡漠的口吻听不出什么喜怒:“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你会来求我,既然现在你不打算求我,那么……我就把刀鞘卖掉……”
“卖掉?”文菁惊愕了,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翁岳天,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我没时间跟你磨蹭,就算我无耻好了,五年前你留下一张纸不辞而别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你归来之后,要承担起自己种下的果。”翁岳天的语气不带一丝火药味,云淡风轻的,仿佛说的话题与自己无关……这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我……”文菁耳朵里传来忙音,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满腔的怒火都被翁岳天那几句话浇熄了……原来他就是为这那件事才故意刁难她,故意对着干……在没听见他说这些以前,她是愤怒中带着心痛,现在,只剩下无奈和心痛。
呵呵……翁岳天,我该向你坦诚五年前我被魏榛劫持的事吗?你是在生气吗?那一晚你抱着魏婕离我而去,你不肯答应跟我结婚,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现在翻旧账,你的怒气是为我还是为孩子?你已经跟魏婕在一起了,就算我告诉你实情,那又如何呢?有意义吗?
文菁痛苦地靠在墙壁上,脑子里掠过一连串的问题,可最后只能无奈地发觉,这些问题,她内心,有着深深的恐惧,害怕去面对答案。脆弱的心,在经过一次次的磨折之后,看似坚强,实际上,只不过是没有遇到他罢了……一旦遇上,那坚强就如易碎的琉璃,一敲就破裂了满地……
看着她这个样子,梁宇琛无端地感到胸口处微微犯疼,在他的印象里,文菁还是从前那个只有小女生,招人爱怜,惹人疼惜。幽幽的一声叹息,梁宇琛又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这个动作像是出自本能一样,说不出为什么,看见她就想这么做。
“妞啊,他就是心里憋着那口怨气,所以才会逼你,我觉得吧,他不一定真能怎么为难你,那三个条件说不定很简单呢。回去你再琢磨琢磨。”梁宇琛好言相劝,文菁听得出他的诚意,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毕竟,他曾经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帮过她,这恩惠,她嘴上不说,但却会深深牢记着。
文菁为了刀鞘的事伤脑筋,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早已经落入了有心人的视线……那刀鞘之所以会出现在拍卖行,并且那么高调地在网上先行造势,实际上根本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吸引真正知道它底细的人。
文菁更不会知道,在他们走之后,拍卖行的萧夺接到刀鞘委托人的电话……
“一个叫文菁的女人?把她留下的个人资料传给我。”
“好。”萧夺很干脆,言语间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能让亚洲第一拍卖行的执行官如此神情,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