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的情绪慢慢缓和了一些,她早就已经中了他的毒,所以才会见不得他此刻这落寞的样子。文菁恍然忘记自己还在生气,还在委屈,实在看不下去了,蹭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冷不防将他手里的烟头给夺过去!
“抽抽抽,就知道抽,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呆在公司,你能不能不要再抽烟了?早上我来的时候已经倒掉了烟灰缸,你再抽下去,一会儿又要满了!”文菁肉乎乎的小脸上,腮鼓鼓的,愠怒的口吻,不知是在关心还是在责备。
翁岳天失神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指,再看看眼前这凶巴巴叉着腰的小丫头,恍惚中产生出一种错觉……她很像一个责备丈夫的小妻子,就她这形象,再怎么装也不像是凶神恶煞的女人,带着关切的责备,更然他难过。
翁岳天眸光一转,眼底的异色褪去,冷若冰霜的面上,没有半点松动,声音暗哑:“你只是我的助理,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文菁一愣,硬着头皮哼哼:“我是助理又怎样?你除了是总裁,你也是男人啊,不能只顾着你自己,一直抽烟,我会受不了的,会被你呛晕的!”
文菁这话说得也不假,平时翁岳天抽烟并不是很勤,今天特别怪,猛抽,弄得满屋子都是烟雾沉沉的,她确实有点受不住了,也担心宝宝的健康……听说吸多了二手烟不好。
“呵呵,我一夜没睡,不靠抽烟跟喝咖啡,怎么撑上一整天?”翁岳天无意间的低喃,让文菁惊呆了……什么,他一夜没睡?那他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发呆了一晚上吗?难怪这么憔悴了,眼睛里那么明显的血丝……
“你……你……”文菁气又心疼,也气自己怎么还是做不到无视他,总是轻易被牵动心神。
“就算熬了夜也不能老抽烟,公司今天不开会,你也没有太多的行程安排,中午可以午休,补补精神。”文菁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浑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管得真多!”翁岳天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很快又闭上眼睛养神。可是在他心里却难以平静。她好像管家婆,可奇怪的是,他不但没有发火,还觉得很新鲜,头一次有女人干涉他的工作和生活,她这是在安排他吗?心底有隐约的窃喜,喜欢这种被人管制的滋味,那让他感觉到了她的在意,她的关心。见鬼了,自己这是叫什么心态?
文菁也是豁出去了,心想反正今天下班后再也不来了,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这男人老是爱给她脸色看,她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你干什么?”翁岳天在睁开眼睛时刚好发现文菁将烟灰缸拿走。
“这个我保管,免得你一直在往里边塞烟头。”文菁把烟灰缸放到她椅子边的沙发上,全然不顾翁岳天异样的目光。
“看什么?没见过这么横的助理吗?今天你可算是见识到了!”文菁也有犟的时候,一边说一边还在心里加了一句:为了我和宝宝的健康,一定要抵制这个男人的“二手烟”!
翁岳天没见她像现在这样耍横,而他竟然一时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在她的视线无法企及的角度……他的另一边侧脸,微微勾起的唇角,这一丝苦笑里也包含了无奈和酸楚。
跟这两个纠结的人比起来,魏雅伦也好不到哪里去。女人的直觉有时会准得可怕。魏雅伦将今天翁岳天的怪异举止与文菁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联系起来,心里越发不安,心事重重,中午吃饭也没什么胃口。魏雅伦的父亲魏榛今天没有出门,难得在家吃饭,却看见自己女儿不对劲……
吃过饭,魏榛将女儿叫到了书房。
魏榛快要五十岁了,身材早已发福,脸上皮肤还算白净,很多肉,笑起来的时候都堆在一起,还好他不是长相很凶的人,不然就成满脸横肉了。
“爸爸,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我很困,想睡觉。”魏雅伦习惯了睡懒觉,早上起来给翁岳天送早餐去了,还想回房继续补眠。
魏榛伸出自己粗短又肥的手,抚摸着魏雅伦的头发,慈爱的目光紧盯着她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孔,轻柔地说:“女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爸爸最疼你了,你有心事,以为爸爸不知道吗?真是傻孩子!”
“爸爸……”魏雅伦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爸爸……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得到天哥的心呢?以前是姐姐,现在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黄毛丫头……天哥到现在还不肯碰我,说是尊重我,要等到结婚之后,但是我……我感觉他言不由衷,他心里肯定有别人,爸爸,我怎么办?”魏雅伦越说越是伤心,焦急,哭得越凶了。
魏榛眼里精光一闪,不禁有点奇怪……
“黄毛丫头?”
“就是他新收不久的助理,您忘记了吗,还是您告诉我他请了一个女人当助理的!”
“哦……爸爸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其实爸爸也就是知道他请了女人当助理,可还没有见过真人长什么样……难道比雅伦还漂亮吗?”魏榛真的很疼自己的女儿,言语间全是满满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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