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临的碗,红糖放得特别多,“还是儿时的那味,好吃!”
张翠花笑呵呵,“我就记得,你特别爱吃红糖。”
苏寒却是掩着嘴笑,“像个大姑娘。”
大姑娘吗?
洛君临端着碗,看着雪白的汤圆,红色的汤,眼睛红了。
王石坐在一旁,安静的龇牙,有泪盈眶。
身为洛君临的贴身侍卫,他知道先生的喜好,曾几何时,先生确实爱吃红糖,没到冬至,总要来上那么一口。
可,至从凉山那一战,先生已不爱吃红糖。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晚上,零下十几度。
战士们,拿着钢刀,和敌人拼战。
先生,有一个部下,最好吃红糖,替先生挡了一刀,没救回来,死在战场上。
欢声笑语,一晚上。
洛君临静静看着一切,心中想起那他那战死沙场的儿郎。
这繁华,本不该有我这般人。
他入世,只为守护家人一世安康。
他出山,便为这大好河山。
等所有人,睡下。
洛君临提着一壶上好花雕。
脚尖一点,跃上树梢。
今晚有月。
月婆娑、如诗如酒。
浮云飘过。
孤独并非不快乐。
他招手。
树下人影错落。
卫队诸位,各自举杯。
第一杯,敬明月。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无休止的战争,使得从来出征的战士,几乎见不到有人,生还故乡。
第二杯,敬过往。
十年戎马,十万儿郎。
曾经跟着洛君临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只剩下,卫队百人。
一代新人换旧人,奈何旧人多牺牲。
第三杯,洛君临无语凝噎。
良久,他摆手,“你们回家吧!”
卫队齐呼,“我们的命,是先生拉回来的,先生在哪儿,哪就是我们的家。”
要说谁,最有资格,享受这太平盛世,非君莫属。
王石为首,右手五指并拢、手掌伸平,旋即,举至右眉,然后放下。
卫队成员,齐齐敬礼。
雪,盖住了昨夜的脚印,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刘祥一家在市区住得,实在不舒坦,心心念念,地里的蔬菜。
苏牧还想和亲家多聊几天,“这大冬天,种蔬菜?”
“你不懂,没听过瑞雪兆丰年吗?这雪,可以冻死地里害虫的卵。”
这可是做南方的城市,十年都难得下一次雪。
来得匆忙,走得也很着急。
苏牧父女心里,其实松了口气。
比起苏州城区,碧水村更加安全。
隔天。
苏寒和苏牧,一大早,便投入紧张的工作。
时不我待,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于此同时,一支工程队直接进驻世纪大厦的广场。
没到中午,苏启明的雕像竖立在广场上。
作为大事件,消息瞬间,登上苏州的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