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陈张氏再也不敢嚣张跋扈,一双腿跪在地上,只恨不能磕头认罪。
“你之前跟我说过,让我找到幕后下黑手的人,跟他们要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你说的那些我都记得,我承认我是泼皮破落户,我耍无赖,我贪财。”
“我想着,如果他们知道那孩子没死,肯定会在找上我,那我就可以狮子大开口多要点银子,可是……谁承想,他们抓了我儿子,威胁我再来医馆给那孩子下毒,一旦那孩子中毒死了,那你,就是救治不力,是杀死那孩子的凶手,只要到时候我再来闹一通,你和杏林医馆定会惹上人命官司……”
现在的陈张氏哪里再敢隐瞒,一五一十交代了个彻底。
如若她真被送去了府衙,下了大狱,那她必死无疑,她死了,她儿子怎么办?谁去救她儿子出来。
“威胁你的人是谁?你可知道?”颜幽幽问她。
陈张氏摇头“不知道,那人总共来了两次,可每一次都是一身黑衣,戴着面巾,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正说着,一顶青色软轿停在医馆门外,轿子打开,多日不见的孙书在安冉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掌柜的。”
“孙大夫”
“老孙”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坐在地上的陈张氏一见到孙书走了进来,脸色更是死灰一片。
这杏林医馆是孙家的三代传承,孙书即是掌柜又是大夫,他怎么可能轻饶了想要栽赃陷害医馆的人。
颜幽幽抬脚迎了上去“暑气这么重,你身体还没有康复……”
孙书摆摆手,虽然脸色还有些病态的白,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
“我已经大好了,身上的伤口也正在渐渐愈合。”
安冉扶着孙书坐在椅子上。
“倒是委屈了师妹,来我这杏林医馆坐堂,却处处受人刁难和陷害。”
孙书心里如何不知,颜幽幽能认他这个便宜师兄,能来他的杏林医馆坐堂,是觉得他受伤,是受了她的连累,心里有愧。
“你既是我师兄,又何须这样客气。”
颜幽幽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她不喜欢欠人恩情,尤其把恩惠和仇恨的界限分得十分清楚,毫不含糊。
一听到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师兄,并没有避讳,孙书一改这几日阴霾的心情。
“好好好,不客气,不客气,跟师妹不客气。”
孙书看了看堵在医馆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回诊室吧!”
“好。”颜幽幽点头。
一群人进了诊室,诊室里,孙书一改刚才的温和,满眼痛恨,咬牙切齿的看着蜷缩在一角的陈张氏。
“你当真不知道那黑衣人的底细?”
陈张氏忙不跌错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