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让她耐心等等,他一定会回来带她离开。
可惜他后来短暂归京,二人连面都不曾见,他便又回了封地。
再后来,永安帝下旨,将她指婚给了东宁世子……
紧追而来的戛斯兵很快被屠了个干净,长街复又沉寂,季路元面色惨白,颤抖着将她的尸体搂进了怀里。
“阿棠。”
他放低了声音喊她,茫然又怔忪地不停擦拭着她颊边的血迹。
“你别睡,我来带你走了。”
……
残雪被风吹的飘起,郁棠轻轻叹了口气。
她曾满怀期冀地等过他,然抚今追昔,修短随化,她二人却似乎总是在错过。
“季路元。”
郁棠张开双臂,已无实形的双手虚虚探过了季路元的肩膀。
冷风过境,一颗泪珠囫囵落在她唇边,继而徐徐下滑,最终砸在了雪地上。
“我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稳定更新,坑品有保障,快来坐好(拍拍)
默默插段广告(= ̄w ̄=),预收《冉冉入我怀(重生)》,文案如下:
钓系公主 x 板直暗卫,替身文学+男二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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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祁冉冉,天之娇女,容色倾城,可惜是个恋爱脑。
她逼着自己的皇帝弟弟一纸诏书,将太傅俞觉行召为驸马,岂料婚后数载才知,太傅愿作驸马,不过就是将自己当作了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的替身。
一朝重生,祁冉冉大彻大悟,天下男儿千千万,就算她只喜欢俞觉行这一款,但她贵为公主,找个同款亦非难事,何必执着于那捂不热的人形狗东西。
祁冉冉看着身边那位与太傅有六分相似的暗卫统领喻长风,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角……
昏黯寝殿内,暗香浮动中,祁冉冉唇边带笑,纤白玉足踩上喻长风肩头甲胄,转盼流光,语调轻软:
“喻统领,往后这保护本宫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
喻长风作为‘已死’的戴罪世子,掩身份挎长刀,就此成为了宫中的暗卫统领。
他被强行拖拽出世家公子的锦绣窝,性子也被磨得一如那柄利刃般锋锐冷硬。长刃本易折,谁知某一日,这柄利刃却意外被缚于一条水红的绕指柔。
初入宫时,喻长风想,待到查清真相,报了家仇,他便孤身赴死,以祭城中无辜冤魂。
后来,他披盔戴甲,打了胜仗,袭承郡王,声势浩大地迎了祁冉冉出降。
*
俞觉行惯于凝视祁冉冉,透过她明丽的五官怀念着自己心底的那个人。
这习惯延续数年,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恍然发现,那曾让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渐渐模糊,祁冉冉的脸反倒愈发地清晰起来。
然而紧接着,他又发现,御花园中匆匆一瞥,那被喻长风裹着袍子盖着脑袋,抱在怀中的娇弱女子,招摇晃荡的嫩白足踝间,似乎有一道同祁冉冉一样的暗红胎记……
*
第2章 栖雀
◎重生◎
耳边是一阵嘈杂的鸟鸣,郁棠皱皱眉头,极其乏顿地睁开了眼。
几乎在她睁眼的同时,守在榻旁的孔嬷嬷便伸手探向了她的额间,“谢天谢地神佛保佑,我的小主子总算是醒了。”
孔嬷嬷走到桌边倒了一盏热茶,又扬声喊了外间传膳热药,转头发现郁棠已经半坐起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呆愣愣地靠在床头,便又赶忙放下茶盏,取来翘头上的外衫,面色急慌地披到她身上。
“怎的就这么直接坐起来了?公主才退了高热,当心再受了凉。”
“……嬷嬷?”
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厉害,郁棠咳嗽两声,一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外间天色尚明,此处却因着朝向西南,黄昏时分的光照不进来,早早染上了一片暮色。
郁棠昏惑的视线就在这片灰蒙蒙的暗淡中越过孔嬷嬷举着小汤匙的手,落在了不远处那扇朱红的双交四椀菱花窗上。
此时此刻,一只圆圆胖胖的小肥啾就停在窗边,脖颈高昂,正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这是宫里养的鸟儿,白日里总是栖在御花园最西侧的鸟雀笼,只有申酉交替之时才会被宫人放出来,寻个偏僻的地方敞敞嗓子。
正儿八经的主子们瞧着这圆滚滚的小家伙或许还会觉着新鲜,郁棠对此却是见惯司空的。原因无二,她在宫中的居所栖雀阁与这豢养飞禽的鸟雀笼仅仅只有一刻步辇的距离,与三宫相距甚远又朝向不佳,白日里都少得光照,着实不算是个舒适的住处。
这地方早先原本是用来供一些品阶低下又不受宠的妃嫔居住的,只是当今天子的后宫并不充盈,因此才常年空置着。直至永安十九年,郁棠的生母徐婕妤因病去世,先皇后怜她无人照拂,便将她从冷宫里接了出来,安置在了这栖雀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