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眠依旧因为酒精的作用依旧闭着眼睛。
月亮洒下黛青色的光,她的脸庞苍白又宁静。
叶介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肖东冲叶介喊:“把保险箱扔过来,别费时间了!”
他们着急,后备箱的帮手已经将夏眠和钱曼妮的身子往车在倾斜。
在无边的黑夜中,叶介伸直了自己的左手,将保险箱往前送。
他开始扔,脱手之际,眼角可见钱曼妮的身子已经摔下车边。
叶介感觉到他身后的男人渐渐松懈,全神贯注地看着肖东从车中探出半个身子去接保险箱。
全部人的动作在焦灼的时间里逐渐放慢。
而在电光火石之间,叶介飞速转身,一把抓住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拿枪的手,膝盖用力地顶住对方的腹部!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开枪,叶介抓住他的手一偏头,射击的轨迹偏离,“砰砰”两声,一个子弹打碎玻璃,另一个子弹中了肖东伸出的右手!
黑色的树荫里响彻他痛苦的惨叫声。
可他仍然抓住保险箱不放,血流如注。
“操!”
叶介冷哼一声,卸了之前在他身后挟持住自己的男人的枪。
肖东龇牙乱叫:“给他一点教训看看!”
后备箱的矮个儿立刻指着已经摔离车辆的钱曼妮的身体开枪,叶介扑过去,抱着她滚到了另一边。
他们辗过的泥土留下了子弹射击的小坑,也擦过了叶介的臂膀。
曾经挟持着叶介的男人趁乱连滚带爬地上了面包车,宛如一条撒皮的败家之犬。
矮个儿劫持着昏倒的夏眠,在黑夜中观望四周。
肖东让了位置,躺平在副驾驶座,喘气:“妈的叶介你这个走狗!”
叶介再次站起来,他看清了他们本来一人一把枪,肖东给了矮个儿,而另外一个人的枪已经被自己卸了。
他仿若无所畏惧,立在不远处,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后备箱的矮个儿。
叶介笑了一笑,嘲讽之意露于言表:“说好的以宝石交换人质,我交了宝石,你却出尔反尔。”
“呵,我有说换哪一个人质么?”
肖东全身因疼痛冒着冷汗,但他的语气却一直在挑衅。
钱曼妮没有鉴定价值,反而她是公众人物,失踪了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这句话的的确确刺激到了叶介,对方的狡猾与阴险让他永远处于劣势。
他再次端稳枪,向前靠近,还未说出下一句话,由远而近的警车鸣笛而来。
肖东才意识到他报了警,骂骂咧咧一声便立刻让人驱车离开。
叶介低声咒骂,肖东临时切换地点让原本的埋伏破坏,现今的举动又似打草惊蛇。
面包车立刻急速飞驰在十里堂的山坡上,夜间尘土飞扬,空气里有灰尘的烟雾味。
离它最近的大切诺基车灯打亮前方的路,邵义坐在车内,看到大敞未曾关闭的后备箱里静静地躺着夏眠。
他的心像被一张大手攥紧,快要窒息。
矮个儿朝追随的警车车队开枪,邵义躲闪不及,车前的玻璃已经出现了蜘蛛丝般的裂缝。
而风声带来了后方警察上膛的声音。
邵义刹车,不追了。
“别开枪。”所有的传呼机都传来邵义冷静又克制的声音,他重复一遍,“别开枪,还有人质在车上。”
警察们等待上级的指令,很快上级确认之后肯定。
狭窄的山路,唯有面包车在风驰电掣。
它犹如巨兽的尾巴,在拐弯处融入深色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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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叶介开车,邵义靠在车窗边抽烟,烟雾包裹着他的脸庞。
他们本打算沿着叶介安在保险箱上的微型跟踪器继续追踪,可领头的警官突然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他刚刚收到上级的通知,未来的24个小时内暂停对于此事的任何派遣活动。
叶介惊诧于警官的命令,而邵义却淡然地上了车,不言又不语,顺便拉回了脑内依旧冲动至极的叶介。
邵义突然问:“你知道夏眠会被带到哪里吗?”
叶介后知后觉:“工厂。”
邵义不说话了,剩下的由叶介自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