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对此不耻,并不想出席。
她在微信上联系了代薇薇,让她好好地呆在房间里面做预备的资料收集。
殊不知,代薇薇并没有听她的嘱咐,已经开始梳妆打扮,前往宴场。
晚宴的举办地点位于酒店的最顶层。四周是落地玻璃,仰视可见星光繁多,流光溢彩,平视可见到香港的夜色华丽无比,低头一看,都市中的人们如同蝼蚁一般在你的脚下忙忙碌碌。
宴场富丽堂皇,觥筹交错,头顶偌大的水晶吊灯照得各位达官贵人闪闪发光。
邵义正站在旋转楼梯处,他的身形藏在设计繁复的落地水晶灯后,脸却完全露出来,神情仿佛在俯视众生。
他拢了拢西装外套,银质的袖口在闪闪发光,上面有复杂的龙纹图腾,看着很是矜贵。
苏富比的秋季拍卖有世界少见的精品,家族的许多长辈都有收藏的爱好,邵义会陪同他们到现场出价,买走心头之好。
上一次参加预热晚宴的时候,他没有想到是自己会在不久之后,遇到夏眠。
预热的晚宴和拍卖结束后的宴会都是非富即贵之人的社交重地,邵父与几名男士举杯畅聊,倾谈商场之事。
他突然朝邵义招手,示意他过去。
邵义站在邵父的身旁,朝他面对的长辈微微颔首。
他们也和邵义倾谈了几句,邵义看到其中有一个熟面孔。
一位在各大拍卖所都十分活跃的张先生,一名忠于古董、古画的收藏家。
张先生有一位人尽皆知的千金,人称“公主”。
她之所以会被熟知,是因为她的父亲张先生长得肥头大耳,而她自己却全部继承了妈妈的如花似玉,还是985高校的知名美院的硕士生,可谓名媛典范。
“公主”备受张先生的宠爱,实实在在的掌上明珠。
张先生在现场,那么“公主”肯定也在不远处。
果不其然,她拿着香槟酒,踩着高跟鞋,走到各位男士的身旁。
她朝邵父伸出手,道:“邵叔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礼貌地握手,还行了一个贴面礼。
“公主” 眼波流转,实现不做任何停留便绕到邵义身上。
张先生识趣,爽朗道:“年轻人有属于他们的事要聊,我们就谈我们自己的。”
人散去,邵义低头看了眼前的“公主”半晌,幽深的双眸并没有什么起伏。
“公主”肆无忌惮地与他贴近:“邵义,你看见我居然不走?”
他表情淡然,回答:“为什么要走?”
她拿起餐桌上的另一杯香槟酒,递给他,指尖有她身上的香水香味:“我以为你见到前任,会很尴尬。”
“你错了,”邵义没有接过香槟,“我怕你尴尬。”
“公主”仰着头看他,脸上妆容完整,水晶灯下她的眼影闪出高贵色泽的亮片。
邵义这个男人,在她眼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疏离淡漠,永远遥不可及。
可她就是喜欢他这样,永远像一座高山让她想尽办法去征服。
邵义是她交过的男朋友中最为优质的,没有之一。
与他谈恋爱时,她觉得自己风光无限,邵义的存在让她认为身边朋友的对象在她眼里都如粪土一般的低级。
“公主”伸手勾住他的领带,气若幽兰:“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邵义拒绝:“我现在没兴趣。”
“公主”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耳语:“你知道我曾经在苏富比艺术组实习,你跟我出去,我告诉你这一次有什么藏品。”
她今年只是陪同父亲作为买家的一员出席。
“公主”看到落地玻璃窗中映出邵义的脸庞,他忽而笑了,看不出意味地笑。
他俯身,道:“好啊。”
代薇薇来了宴场便后悔了,她没有相熟的人,孤零零地看着别人相谈甚欢。
她在宴会上鲜少见到女孩,一般都是雍容华贵的妇人,她们的珠宝首饰还有衣裙看着华贵,让她心生自卑。
代薇薇吃了几个蛋糕,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继续研究手册中准备拍卖的彩宝。
宴场就是一个独立的房子落在酒店的顶层,它四周的落地玻璃让它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一颗闪闪发光的透明钻石。
代薇薇从宝石房子中走出来,经过不透明的走廊,墙上挂着1:1仿制的西方油画,奢华又典雅。
前方一个穿着褐色裙子的女孩飞速走过,她的裙摆在代薇薇的眼里晃了晃。
她消失在代薇薇的视线里,一会儿又出现了,停在原地。
她还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女孩转身,忽而去拉男人的手,一脸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