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在吵架,殷半晴抬头,是花场名字的暗灯,呃,都来这种地方了,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继续往前摸索,想尽快通过。
“向习池,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今天那个造型工作室的老板,他可听我朋友话了,我们和好,和好他肯定就答应合作了,你不要,不要我。”
向习池?我那脱了半截裤子的一夜情对象。老天,现在倒着走回去还来得及吗。
向习池很不耐烦:“没意思,叫你朋友带着她那个老板滚。”
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前那个男生是我故意找来气你的,想让你吃醋,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不信我马上找他来对质,向习池,我以后再也不耍性子,不要求你了,你别不要我…”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哭。”
向习池冷漠的话刚落,墙边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呲拉”声。
殷半晴以前不知道她最恨什么,现在知道了,她最恨半路的凳子。
哪个傻逼在漆黑过道放凳子啊我说。
殷半晴重心不稳往前一扑,安全,因为她抓住了某人结实的胳膊。
殷半晴借着头顶的招牌灯,先看到的是哭花了妆也很美的女生,然后转头,因为水母头很显眼才想起来她是谁的向习池。
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想拉住向习池的手:“向习池,我...”
他躲开,将就借力让殷半晴站稳,似笑非笑:“这不是我那小侄女吗。”
殷半晴觉得美女没人接话太尴尬了,对着女生脱口而出:“小婶婶好。”
向习池脸绿了,女生眼睛亮起来,殷半晴被一道黑手推开,男人谁也没理,气势汹汹地走了。
女生抽泣着试图追上去,又迟疑地看了看殷半晴。殷半晴假装没看见往前走,没想到出口是另外一个房间的入口。
一个穿着小皮裙的女人叫住她:“你怎么还不上台?”
“上台?我不是这里的,恩,服务员。”
“你不是从休息室过来的吗?快点快点,别浪费时间,价钱不满意?”
“不是,我确实是从休息室过来的,但我就是去上个厕所,我过来是准备出去的。”
女人坚信殷半晴是想临时加价,这可不归她管,推搡着人往外走,殷半晴拗不过她,想着出去一核对就知道了。
如果一个人连续两次踩到同一坨屎,那她务必应该去庙里拜拜。
此刻又回到刚才那条漆黑的通道,前面两道身影在交谈,只听得又“呲啦”一声,女人踢得凳子倒地,快要摔倒时拉住殷半晴,维持平衡的手在空中一晃,打到旁边人的酒瓶,里面的酒“哗”地飞出来,泼了殷半晴一脸。
“......”
女人打开电筒,看到殷半晴满脸的液体,叫起来:“哎呀!快去收拾一下!这怎么上台!”
殷半晴以为是酒不敢睁眼,等了一会儿眯起眼睛,诶,好像是水?
一双布满茧的大手突然覆在她脸上,熟悉地声音淡漠道:“上什么台?我先带我朋友去下医院,李总有空再聊。”
殷半晴被从后面蒙着眼搂在怀里,跟着向习池亦步亦趋。
“快去快去,这酒度数不低,以后再聊以后再聊。”李总连忙表示理解。
殷半晴几乎被半抱起来,身后的人走得很快,还能听到远处女人疑惑的声音。
没等她开口,向习池突然松开手,殷半晴努力站稳就看到他没什么表情地指着出口。
殷半晴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喝假酒,且不想让人知道。
“我没事的,酒进了眼睛而已,已经好啦,谢谢你呀。”
向习池终于正眼看她,觉得她好像真的没注意到,脸色稍霁,然后被殷半晴左一句“谢谢”,右一句“你真好”夸得罪恶感飙升。
俩人一路从后门绕到泊车的地方,殷半晴确信他会送她回家。
一直在路边等向习池的沉涵,哭得路人频频侧目,心里痛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
“向...”
她看到向习池的侄女在他身前一蹦一跳,笑颜灿烂,向习池手上不耐烦地推她快走,嘴角却一直留有弧度。
沉涵就这么看着向习池带小女孩离开了,酒吧门口出来接人的陶佳佳也看见了。
一分钟前殷半晴给她的消息明明是客户在催,我必须回去写完,呜呜,对不起佳佳,也和你朋友们道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