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冥祖正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灵，眼中有着震惊、难以置信，好似见鬼一般。
作为天虚界时期活下来的超级老怪物，冥祖的城府极深，很少有事情能够让得他这般失态，可在见得白灵的那一瞬间，他却是完全无法克制心底的震惊，眼中流露出一抹刻骨的仇恨。
“她……怎么会是她！”冥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不是早已陨落了吗？”
她是谁？
洛帝！
天虚界至高无上的主宰，那个独一无二的至尊，以一己之身，镇压天虚界万族的女帝！
整个天虚界，包括那些古老的返虚境强者在内，除了他冥祖，没人知道洛帝姓甚名谁，没人知道洛帝是男是女，没人知道洛帝长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那位高高在上，主掌天虚界的至尊，必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唯有男人，才能够拥有这般气吞星河、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概！
说是对女人的歧视也好，成见也罢，总之，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女人能够成就天虚界至尊之尊！
可只有冥祖知道，那位至高无上的洛帝，那个统领万族，那个掌控万道的至尊，是一个女人，一个惊艳万古、睥睨无敌、姿色卓绝的女人！
冥祖无比骄傲，一生中从未佩服别人，除了洛帝！
同时，冥祖最为仇恨的人，也是洛帝！
他忌惮，乃至害怕洛帝，提到洛帝的名字，他都有些恐惧，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恨，如果有机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杀死洛帝，那个女人，甚至已经成了他的心魔，成了他的执念，正是因为这一股执念，他才能够在那暗无天日的封印之中支撑这么久的时间……
“不过……她不是早已经陨落了吗？”冥祖难以理解，“为何她会出现在此地，并且变得如此孱弱？”
注视着白灵远去的身影，冥祖眼中越发疑惑：“她刚刚没有认出我？”
是没认出来，还是直接无视了自己？
冥祖脸色变幻不定。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动了杀心，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被愤怒与仇恨冲昏头脑，在魔祖罗睺与这几位号称是盘古大神、道祖鸿钧的几个神秘人面前，他根本没机会出手，一旦暴露，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将失去。
“你认识她？”就在冥祖心神震荡之时，张煜的声音悠悠响起。
冥祖一颤，立即收敛心神，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再无波澜。
他可不傻，从魔祖罗睺、盘古大神等人，以及苍穹师生们对张煜的态度来看，他敢肯定，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才是所有人当中最恐怖的存在，能够让魔祖罗睺这般恭敬对待的人物，绝对不简单。
“到底怎么回事？”冥祖想不通，“天虚界破灭，只残留一块碎片，怎么还能诞生这么多高手？”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几个高手当中，甚至可能存在着与洛帝媲美的存在！
魔祖罗睺实力与他巅峰时期相当，盘古大神、道祖鸿钧再不济也不会比魔祖罗睺弱，而那个神秘的年轻人，那个被众人称作“院长”、“院长大人”的年轻人，大概率拥有着超越返虚极限的力量，很可能是一位与洛帝媲美的存在！
这样的阵容，就算放在天虚界时期，也是无敌的存在！
可偏偏，冥祖对他们毫无印象，这群人，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你认识她？”见冥祖没有回应，张煜再次重复问道。
只是这一次，他默默施展了蛊惑术，那超越物质维度的波动，如涟漪一般，福散开。
他并不确定蛊惑术能否对冥祖起作用，但总归还是得试一试。
冥祖心神略微恍惚，也不知为何，忽然有种吐述的欲望，他神色复杂道：“我当然认识她，将我镇压无数轮时空，几乎磨灭我的大道本源，她纵使化成灰，我也认得。”
此话一出，张煜不由得惊愕，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绝对没想到答案会是如此。
“她是……洛帝？”张煜根本无法将白灵与洛帝联系在一起，可当年镇压封印冥祖的，除了洛帝，别无他人，他眼神古怪道：“洛帝是女的？”他并没有瞧不起女性，之所以这么诧异，只是思维习惯使然，毕竟，真正的顶尖强者当中，很少会见到女性。
事实证明，女性并不差，洛帝一介女流，却执掌天虚界，成就无上至尊，镇压万族无数载，其惊艳才情，可见一斑。
单就这一方物质维度来讲，除却他那位神秘的老师，恐怕无人能够与洛帝媲美！
“我与她皆诞生于天虚界刚刚诞生的时期，那个时期，还有着许多先天与大道亲近的生灵，那个时代的生灵，皆知她的底细，只是后来，所有人都死在漫漫历史长河之中，最终只有我和她活了下来，并成就返虚之尊……”冥祖深深吸一口气，眼中有着追忆，那无比古老的回忆，尘封了无数轮时空，而今再度解开，往昔峥嵘岁月，一一浮现，“再后来，她便掌控了万道，成就洛帝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