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逼一逼吧,”
谢明谨拍拍自己的脑袋,“我来安排,利用咱们掌控的雁归堂的线,我去安排好,让她逼不得已出手。”
沈澈事情太多,此时起事正是紧要关头,许多大事都要沈澈一一去亲自敲定,这些日子也常常不在府中。
那他就要替沈澈将这事一一安排好。
沈澈点了点头,又看一眼谢明谨道:“你也看顾好你自己,你去照照镜子,怕是大熹最邋遢的一个探花郎了。”
也不知谢明谨多少天没洗浴了,头发看着油腻腻的不说,脸上都常泛着油光,加上黑黑的眼圈,有些苍白的脸色……这样子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说是这么说,沈澈心里也清楚,并不是谢明谨真的邋遢,而是这些日子太累了。
谢明谨大约每日睡的时间跟他差不多,废寝忘食的,但他是一介武夫,精神本就强悍。可谢明谨只是一个弱书生,每日里这么着,身体只怕都快扛不住了。
“邋遢就邋遢吧,”
谢明谨毫不在意,一边说着,一边又摊开一本文书,拿起笔来用唇抿了一下笔尖后,飞快写着什么,“人不邋遢枉为人呐!”
“从小家父就教导我们姐弟,人不可邋遢,”
沈澈静静道,“我并未在意这点,不过阿姐倒是深以为是。”
“哈?”
正在忙碌刷刷写着的谢明谨,一听沈澈说起沈漓来,登时耳朵竖了起来,听到这里,顿时猛一抬头,“当真?”
沈澈眼光微闪,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是说我阿姐从不邋遢,也常训斥我不得邋遢。”
谢明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拉开领子使劲吸了一口气闻了闻,那气味差点没把自己酸倒了。
“沈老将军说得对,”
顿一顿后,谢明谨道,“我今晚一定沐浴,人真的不能邋遢。治己尚且邋遢,又如何治国?!”
沈澈不动声色:“嗯。”
赶紧让这人洗个澡睡个好觉,不然谢明谨拼起来也是不要命。
……
陆雪禾昨夜腿疼的折腾了好久才睡着,次日华丽丽地睡过头了,一觉醒来,看到金灿灿的阳光映得窗纸都成了金色的。
“啊,”
陆雪禾一咕噜就想爬起来,却抻着了腰腿,没忍住痛呼了一声,“哎呦。”
“喵呜~”
灯泡在一旁叫了一声,看着陆雪禾趴在床上又不动的样子,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喵喵叫了几声就窜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又叼着半个鸡腿跑了回来。
“你敢叼鸡腿上床试试!”
陆雪禾一见它叼着油腻腻鸡腿还想上床,登时威胁它道,“看我揍你哈。”
灯泡气的嗓子里都呼噜了起来:这铲屎官不仅没实力养活她自己,还有点叛逆不听话,给她叼来的鸡腿都不要!
“喵呜!”
灯泡气的嘴里的鸡腿都掉了,冲着陆雪禾炸毛叫了一声:不吃东西会死的啊这个铲屎官真是快死了吧?
“你的孝心我领了,”
陆雪禾见灯泡貌似气的不行,连忙安抚道,“但鸡腿不能上床,这是规矩。”
灯泡睥睨不屑又喵了一声,拿爪子往前拨了拨这鸡腿后,转身傲娇跑去找它的鸡崽了。
“姑娘醒了?”
这时苏嬷嬷笑着走了进来,“想着昨日姑娘怕是累到了,今早没敢惊动姑娘,姑娘多睡一会对身子也好。”
“睡不着了,”
陆雪禾小心地挪动着身子下了床,“我起来还得继续练。”
人不拼是真不行,为了钱她可能做不到,那为了保命,那是多拼也得拼下去。
“嬷嬷,春祭是什么时候?”
在苏嬷嬷的帮助下洗漱过,对着镜子由苏嬷嬷给她梳头时,陆雪禾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后忙又掩饰道,“我昨天夜里做了噩梦,睡糊涂了。”
她看过网上介绍古人祭祀的一些材料,知道很早以来就有春祭一说,但时间说法不一:有的朝代是在立春,有的朝代在清明,还有的朝代是在春分这一天等等。
她不知道这个大熹朝的春祭,是具体在哪一天。
“春祭的正日子自然是春分,不过要说开始,每年快到春祭的时候,前七八天早就在田埂上堆牛了,”
苏嬷嬷说着又笑了起来,“姑娘怕是被梦魇到了,奴婢去点上香给姑娘安安神?”
不然怎么会连春祭是哪一天都不晓得了?
“好,”
陆雪禾笑了笑,“多谢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