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还没想到她是雁归堂的细作?
陆雪禾心里顿时腾起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呢,万一沈澈真是对她身份比较信任,从没怀疑过她是雁归堂的细作呢?
这么想着,陆雪禾的眼泪流的更凶:原来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喵呜~”
这时车外传来一声似乎带着颤音的猫叫。
“你别动,”
沈澈见陆雪禾像是要下车去找猫,立刻命道,“我给你带过来。”
说着,很快过去找到了灯泡。
这时灯泡大约也是被吓到了,竟然跟陆雪禾一样挂在了一棵小树上,时不时喵呜一声。
沈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纵身过去将这只猫从树上“摘”了下来,拎着它走回车厢这边递向陆雪禾。
“啊!”
陆雪禾欣喜无比地伸手去抱,却没想到抱了一个空:灯泡竟然急急慌慌又跳下车,窜进了路旁的草丛中。
沈澈皱眉过去找,这才发现,路旁的草丛里滚落着一只小小的浅筐,在浅筐周围,两只小鸡崽叽叽叽叽地直叫。
沈澈捡起这小筐将两只小鸡崽放了进去,眯眼看着炸毛的灯泡压低了声音道:“敢乱来试试。”
“喵呜~”灯泡的嚣张显然被沈澈身上的杀气给压制住了,颤颤巍巍叫了一声。
沈澈冷哼一声抱着小鸡崽给陆雪禾送了回来,灯泡也立刻窜上了车守着它的小鸡崽。
陆雪禾抱着装鸡崽的小筐,看着劫后余生的她的这些小跟班们,登时眼泪哗的一下又流了下来:
真踏马不容易。
这时,沈澈亲卫也将福蕊抬了过来,陆雪禾连忙凑过去,只见福蕊脑门上擦破了一大块皮,一条腿上已经用树枝打上了简单的支具,整个人神识还有点不清楚。
“她腿伤到了,没有性命之忧,”
沈澈道,“让她躺在那里,别动。”
陆雪禾连忙急急点头。
“姑娘,”
这时,福果也爬上了车厢,一见陆雪禾就哇的一声哭出来,“姑娘你没死你没死——”
姑娘没死真是太好了哇。
陆雪禾:“……”
可她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福果看看身上受伤了没。
“没,”
福果嘭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是之前被那药粉弄得晕的没力气,这时候好多了。”
可惜坏人都死了,不然她抱着长刀能跟那些坏人再去拼一个你死我活。
陆雪禾点了点头,这时随着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耗尽了精气神一样,一下子靠在座椅上一点力气也没了,闭上眼动也不想动了,只剩下浑身的疼。
沈澈递给福果一个水囊,福果接过来连忙过去喂陆雪禾喝水。
这时,沈澈才一转身走向镇南王世子那边,随着他这一转身,脸上原本的温和平静立刻被一种冷厉的神色取代。
“沈将军,”
镇南王世子正带着人检查之前的战场,一见沈澈过来,连忙迎过去道,“雁归堂的人都死了,没有活口——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沈澈的人一来,雁归堂的人立刻落了下风,苦战之后他们要么厮杀而死,要么怕落活口自尽。这是雁归堂的一向行事规矩,一点也不意外。
“人都死了,你如何确定是雁归堂?”
沈澈看着镇南王世子平静问道。
“雁归堂的教习大武师,出自西南某门,”
镇南王世子也不瞒,“与我镇南王府的一位先去的老武师乃是师出同门,虽说招式变化万端,但只要是我镇南王府出来的,都能感觉的出来。”
沈澈一点头没有多说,这一点不仅镇南王世子清楚,他也清楚:暴君早就想抹平镇南王,这一次听说镇南王世子带着妹妹过来想跟他联姻,必然会痛下杀手。
那暴君虽眼下不会针对沈家,但也绝不会允许沈家跟镇南王联姻。
“将军,”
这时镇南王世子有些不安,“敢问沈将军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世子以为呢?”
沈澈笑意有点讥讽。
镇南王世子心里咯噔一下,忙冲沈澈深深一礼:“我给将军赔罪。此事我们鲁莽了——”
“鲁莽?”
沈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护腕,没有看镇南王世子,“怕是眼里没有我沈澈吧?”
镇南王世子吓得一激灵连忙又是深深一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