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盛嘉泽这种男人,若他不成心让着,她怎么能招架得住?
“我想跟你谈谈。”许听夏微低着头,不再看他那双勾人的眼。
“谈什么?”盛嘉泽懒洋洋道,“除了恋爱,别的不想谈。”
许听夏凶巴巴瞪了他一眼,虽然那眼神奶呼呼的没什么杀伤力,盛嘉泽还是依了,拍拍她后脑勺:“行。”
这姿势太过暧昧,在许听夏的坚持下,盛嘉泽终于答应她在河边的长凳上坐坐。
河边风冷,他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在肩上,每次吸气都能闻到盛嘉泽衣服里熟悉的味道,十分的令人安心。
但该说清楚的话还是要说。
许听夏望着对面树梢上的星星和南瓜灯,缓缓地开口:“你觉得我们两个合适吗?”
男人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她身后,分明是慵懒悠闲,却又比寻常人挺拔有气质,“哪儿不合适?年龄吗?”
年龄也是一个方面。
许听夏迟疑了下,点头:“嗯。”
“哦,嫌我老了。”盛嘉泽一言蔽之,语气里却没有一点气恼或挫败,轻飘飘的夹着玩味,“年龄这东西我是没办法,但我觉得我也还行,至少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我觉得我挺年轻的。”
许听夏没话可反驳。
对盛嘉泽来说,年龄可能真就只是个数字。
他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左右的模样,再加上那股子风流纨绔劲儿,怎么都不像近三十的男人。
见她不说话,盛嘉泽接着给她灌迷魂汤:“比你大十岁怎么了?不都说年龄大的会疼人?你是怕我不够疼你,还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顿了顿,他手指轻轻绕住她发丝:“我吧,前二十年的确没学会疼人,不过自从遇到你,后半辈子我都会了。”
后半辈子……
许听夏心底猛地一震,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低着头试图压下那阵躁动,“可是你爸爸,我小姨,还有奶奶,他们都会怎么想……”
“你怎么想?”盛嘉泽反问她。
许听夏愣了愣。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盛嘉泽望着她,难得严肃而认真,“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法律不允许结合的关系,所以除了你自己,谁都没资格阻止我们在一起。”
许听夏揪着他的外套边缘,脑子里一片混乱。
男人的声音却无比清晰:“我知道你心中顾虑很多,我也不会逼你马上想清楚,你可以慢慢想,我也可以等。”
“但我希望你对于这件事,也跟我一样认真。”他侧头看着小姑娘低垂的眉睫,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夏夏,我已经见过最广阔的天空了。”
许听夏微微惊愕地望向他。
男人朝她勾着唇,眼底是柔波潋滟:“我不会再向往别的天空,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我喜欢你,是认真的,百分之一百的认真。
他没再说出口,但她仿佛听到了。
从儿童乐园回去的时候,盛嘉泽给她买了一个大南瓜灯,可以挂在宿舍照明的那种。
室友们还在外面玩,她独自洗澡睡觉,把南瓜灯挂在床帘外,灯光透过帘子浅浅的漫射进来,伴她入眠。
这一觉睡得太沉,第二天中午才和通宵的室友们一起醒过来。
吕涵是第一个醒的,打着哈欠掀开床帘,一转头,看见同样准备下床的许听夏,瞬间瞪圆了眼睛:“艹。”
许听夏揉揉眼睛,“干嘛?”
吕涵:“你怎么会在宿舍啊?”
听着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许听夏突然想起这妞瞒着她和盛嘉泽“暗度陈仓”的事,笑得凉飕飕:“那我应该在哪里哦?”
“你你你昨晚不是——”吕涵惊得舌头都打结了。
她们是四点多回来的,一个个都快困死了,洗澡上床全凭本能,压根儿没注意到许听夏在不在。
当然在吕涵的认知里,昨晚许听夏怎么会没和帅哥共度良宵?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哦。”许听夏望着她眨了眨眼,茶里茶气,“白白帮某人通风报信,有没有气死?”
许听夏也就当时懵,后来用脑子随便一想也知道,盛嘉泽能在那么多人中间找到她,还是戴着面具穿着从没穿过的新裙子的她,怎么可能没人暗中帮忙?
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姐妹早就倒戈相向了。
吕涵可怜兮兮地求饶:“我错了四宝,我也是被逼的……”
许听夏从床上跳下来,哼了一声去倒水喝,不理她。
“四宝我真的是被逼的,你是不知道那男的多阴险狡诈,居然拿检查威胁我!要是不帮他我要多写两千字检查!你知道我最怕写这种东西了嘛呜呜呜我也是没办法嘛……”吕涵抱着她胳膊蹭蹭,“宝,看在姐姐这么爱你的份儿上,原谅我一次行不行?”
许听夏“哼”了声,伸手:“手机给我。”
吕涵乖乖地把手机交出去,还十分贴心地解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