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她一个拖油瓶,居然那么那么喜欢他。真的狗血又可笑。
盛嘉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唤她:“夏夏……”
“您就把车停在这儿吧,同学看到不太好。”许听夏在路口提醒他。
她又把称呼改回了“您”。
和最初一样,小心翼翼的恭敬,不再越雷池一步。
盛嘉泽面色凝重地停了车,眼看小姑娘像一只小兔子似的跳下车,融入早高峰拥挤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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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夏问了班主任寄宿的事,却被告知现在女生宿舍已经住满,暂时没有空床。答应她如果有人退宿,会优先给她安排。
中午,她和初禾吃完饭从食堂回教室,刚把手机打开,就接到一通电话。
许听夏这才想起来,那次给盛嘉泽在网上买的祛疤膏,刚下单就被官方店通知断货了,别的小店她不敢买,于是只好托一个认识的阿姨帮忙代购,是以前经常帮妈妈代购化妆品的。
“喂,夏夏啊,东西前两天已经寄出去了,今天应该能到,你有时间记得取快递哦。”
许听夏敛起神色,攥了攥手指:“嗯,谢谢刘阿姨。”
“什么东西呀?”初禾捧着奶茶问她。
许听夏随口道:“没什么,网上买的零食到了。”
初禾眼睛一亮:“什么好吃的?”
“就我们上次在超市买的炸年糕。”许听夏胡扯一通,“网上比较便宜,我就多买了点。”
“哦。”初禾没什么兴趣,就不再问了。
那东西许听夏觉得好吃,在她看来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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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后,盛嘉泽破天荒地不在。
这一个多月他几乎每天都回来,负责她早餐晚餐,监督她晨跑早睡,偶尔有事情回不了也会提前告知。
这还是第一次人不在,也没有交代只言片语。
许听夏说不上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她正要去厨房给自己煮面条,大门突然被敲响了。
盛嘉泽这边治安好,连小区物业都不能随便上来,于是她也习惯了大大咧咧,直接把门打开。
外面站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笑得花枝招展,是吴柯。
“小祖宗没吃饭呢吧?”吴柯不请自入,把热乎乎的袋子放在玄关柜上,然后自顾自换鞋,“盛哥让我带来的,说怕你一个人又吃得不健康,这可是他钦点的营养餐厅。”
许听夏只能看着他进来,小声嗫嚅道:“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吴柯笑呵呵地把晚餐拿进厨房,用盘子盛起来,“盛哥有紧急任务出去了,托我一定照顾好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许听夏心口不禁颤了颤,想起那天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什么赌气也顾不上了,咬咬唇,问:“危险吗?”
吴柯端着盘子出来,微愣:“什么?”
“他……”许听夏垂眸敛起神色,表面上平静,心底已经是翻江倒海,“会有危险吗?”
“这……我可不好说。”吴柯笑容僵了僵,“多少是有点危险的,不过你也别担心,盛哥当年在空军可是这个。”吴柯朝她竖起大拇指,“区区救援机,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许听夏点了下头:“哦。”
她没有吴柯那么乐观。
再厉害,不也还是受伤了。
许听夏不由担心了一晚上。
给盛嘉泽买的药膏她检查了一下,是正品,香味和妈妈用过的一模一样。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会儿又打开台灯,从床头柜里摸出药膏,攥在手里,让冰凉的罐子染上自己手掌的温度。
小罐子被她握得温润如玉,后来迎着台灯的光竟也睡着了。
许听夏做了个梦,梦见盛嘉泽开着飞机飞在天上,她站在地面上朝他挥手,叫他回家,可他怎么都不理她,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后来那架飞机消失在半空中,好像爆炸了,又好像没有。
她冷汗涔涔地醒了。
心脏跳得迅速而猛烈,气也喘得十分急促,她强行睁开惺忪的双眼,窗外还是一片墨蓝色天空,东方依稀要浅一些,挂着一颗很亮的星星。
天快要亮了。
许听夏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坐起来,突然听见寂静中响起开门的声音,顿时像一把钥匙拧开她闭塞的情绪,有什么东西奔涌而出。
她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房间。
男人还在玄关,刚换好拖鞋把外套脱下,就听见一阵极快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差点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扎进怀里。
盛嘉泽下意识地准备接住,小姑娘却刹停在一米之外,身上睡衣皱巴巴的,头发也乱蓬蓬的,脚上连鞋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