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云然在街上相遇,也幸好遇到了风吟,省了云舒不少事,不然还不知道要跟她纠缠到什么时候。
不过就算是没有风吟出现,云舒一个人也是能处理得当的。
只是,某人似乎并没有现这个,护送云舒姐妹俩回醉仙楼的路上,腰板儿挺得倍儿直,下巴抬得倍儿高,若不是有头挡着,只怕他的眼睛都要升到头顶上去了。
云舒好笑,一手牵着妹妹,笑道:“呦,大将军今日真是威风啊,把那两个女人给怼得够呛!不错不错,嘴皮子功夫渐长,要不要考虑弃武从文当个言官啊?我敢说,只要你开口,绝对能把满朝堂的言官都给打败了。”
这可不是云舒故意给他戴高帽子,别说,以风吟这嘴皮子功夫,那些言官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他厉害。
风吟斜睨了她一眼:“哦?本将军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难道本将军还不知道?不过,娘子莫不是刚刚才知道为夫的厉害吧?告诉你,就算为夫不去当言官,也能把那些老家伙们给说得哑口无言!”
曾经的光辉事迹就不跟这小丫头说了,省得被她知道了会吓着她。
风吟又道:“哎呀,不过娘子今天真是要好好谢谢为夫,若不是为夫今日及时出现将你给解救了,只怕你还要被你那个堂妹给刁难呢!哦对了,还有那些围过来瞧热闹的百姓,他们可不知道你就是宁安郡主啊,要不是我给你作证撑腰,指不定他们还有什么样的难听话等着你呢!”
看看,看看,果然是骄傲了呢!
云舒嗔了他一眼:“对,我今天真是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及时出现啊,我才不会把云家一家人被流放的事给说了呢!啧啧,我还想着看云然的好戏呢,你倒好,一来就给我把计划打乱了。”
十分不满地埋怨了一句,云舒连带着把他牵着自己的手也给甩开了。
风吟顿时傻了,啊了一声:“啊?不是吧?难道你不想让她知道云家的事?可她这么高高在上地贬低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找了个什么,那个,什么富商吗?把云家做下的好事说给她听,不是正好就让打击了她的嚣张气焰吗?反正我觉得我做的挺对的。”
虽然还是嘴硬地觉得自己做得对,不过最后那句话他还是十分没有底气地压低了声音。
瞧着风吟这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云舒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想想自己的确是说话说的太重了,人家满心欢喜地过来帮忙,她不说感谢就罢了居然还埋怨,别说是风吟了,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开心吧!
呵呵一笑,云舒重新拽住了风吟的手,还用小小的软软的手指在他手背上磨了磨,手指头尖儿也故意在他手心里挠了挠,挠得风吟心里痒痒的,脸上情不自禁地笑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真当真了?这次啊,真是要感谢你,我刚才还在四处找能给我作证的人呢!可是,那么多围观的百姓,居然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或者是进过宫见过我的,也可能是我的运气的确不好吧!”
想到了什么,云舒又道:“不对,不是我运气不好,而是这个时间人家有身份有见识的人都在忙着正经事呢,怎么可能会到街上来玩?还有,京城百姓这个习惯可不大好,这刚吃过午饭不在家里休息或者去干活儿,到街上来瞎溜达什么?我瞧着他们就是太闲了,应该给他们都找点事儿干才行!毕竟啊,人们一闲下来就没有了斗志,没有了斗志就很容易被别人超过去。咱们东陵的百姓可不能当这个贪图享乐的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哎呀,你笑什么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云舒一连串地说了这么多,风吟却依然嘿嘿地冲着她傻笑,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云舒脸上挂不住了,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小嘴巴软嘟嘟地撅着,看得风吟眼神暗了暗。
“我的娘子啊,为夫这笑可不是笑话你的笑,而是夸奖的笑。人不能闲着,不然会丧失斗志,嗯,这话说得非常好,很有我风家军的传统。怪不得是我风吟的娘子,果然跟为夫同气连枝!”
说着,风吟还一把搂住了云舒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靠了靠。
此时他们正是在街上,正如云舒所说,京城的百姓闲得很,此时的街上百姓越多了,有些是刚才看了那一处戏特意跟过来继续瞧着他们的,也有一些是不知道他们身份经过打听才晓得的。
不过不管怎样,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长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风吟这么亲昵的动作一做出来,众人的要瞪掉了。
云舒严重怀疑,若是这些百姓到了二十一世纪,绝对都是做狗仔的好苗子,而且个个都能做的出类拔萃,爆出来的猛料肯定比某某明星婚内出轨还要劲爆。
瞪了风吟一眼,云舒赶紧又是扭身子又是推他的把自己给解救出来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她拽起正对着甜糕流口水的小云馨就往醉仙楼的方向跑去,因为跑得有些快,吓得小云馨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甜糕,一边被姐姐拽着跑一边哀嚎:“我的甜糕!啊,啊,我的甜糕被压瘪了!”
“压瘪了正好,省得你张那么大嘴去咬了!每次吃甜糕都秀后槽牙,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云舒才不理会小云馨的吐槽,好不留情地回了一句。
别嫌弃了后槽牙的小云馨:……
望着亲亲娘子丢下自己逃跑的背影,风吟再瞧瞧周围瞪圆眼睛围观的百姓们,十分帅气又欣慰地笑了:“嗯,内人有些害羞,让大家见笑了,见笑了。”
拽着小云馨回到醉仙楼,云舒一进到提前订好的房间就扑通一声栽进了椅子里,抓着桌上的凉茶猛地往嘴里灌。
老王爷正捏着一块烤鹅往自己嘴里送,见她两人突然闯进来,吞到一半的烤鹅卡在嗓子眼儿里,呛得自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咳嗽完,一边闭上嘴巴自认为没人现地咀嚼着烤鹅,一边将手上的油往桌布上蹭了蹭。
好不容易将嘴里的肉悄悄地咽了下去,老王爷正襟危坐:“咳咳,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烤鹅都上来好久了,为了等你们我一口都没吃。爷爷对你们这么好,你们俩儿有没有什么表示啊?那买回来的甜糕呢?还不赶紧孝敬给爷爷一块儿?”
站在桌边扒拉着桌面的小云馨翻了个白眼儿:“爷爷,你胡子上还挂着一块儿鹅皮呢!脆香脆香的,肯定特别好吃!”
“啊?是吗?”老王爷赶紧抹胡子,却哪里有什么鹅皮?
“你这丫头,连你爷爷都敢开涮了?”老王爷装模作样地瞪着小云馨。
小云馨嘻嘻一笑,把自己捂了一路的甜糕拿了出来:“爷爷,吃,可甜了!”
看着那被压得不成样子扁扁的甜糕,老王爷顿时没了食欲。不过再瞧瞧乖孙女儿胖嘟嘟的脸颊和甜甜的笑容,老王爷立即食欲大振,拿起那甜糕便放进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嘟囔道:“嗯,馨儿给爷爷的甜糕,真甜!真好吃!”
自己孙女儿给的东西,就是再丑也要吃下去!
自己吃了一口,老王爷又推到小云馨面前让她也吃一口,小姑娘甜甜一笑,从姐姐给她特制的小挎包里拿出了另一块儿完整无缺卖相极好的甜糕:“爷爷吃,我有!”
我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她软绵绵方方正正的甜糕,再看看自己压成一团皱不拉几的甜糕团子,老王爷欲哭无泪。
在醉仙楼吃了一顿好的几人便赶紧回家去了,晚上是孩子病情最容易反复的时候,特别是烧,小孩子最容易在晚上反复烧了。
幸好今日晚上小子熙睡得十分安稳,体温也没有再高起来,更令人欣慰的是他终于可以在床上自己安安稳稳地睡觉了,熬了两个晚上的敖延晟和罗清漪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个觉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昨日准备的面团和玫瑰花瓣都处理好了,云舒一大早便着手做玫瑰花饼了。
其实准备工作完成之后,真正做起来便简单多了,而且手法之简单,连小云馨都会。
姐妹俩儿一个认真工作,一个认真玩乐,不到一个时辰就把玫瑰花饼做好了。除了玫瑰花饼,云舒还做了豆沙酥和花生酥,因为厨房里有现成腌制好的肉馅,她又特意做了些鲜肉酥,昨日开了酥的面团全都用完了才作罢。
这些酥饼烤熟才好吃,但没有烤箱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云舒在厨房找了个大大的平底锅,这个平底锅是厨娘们平日用来烙饼的,今日被她征用当简易烤箱使了。
平底锅下边架上火,上边盖上盖子,而且盖子上也要放一些柴火上去,这样平底锅内就形成了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高温包裹,等锅热得差不多了,直接将做好的酥饼放进去就行了。
第一次做肯定不能很好地把握火候和时间,所以第一锅出来的酥饼形状有些不太好看。但这根本不影响它的口感,一口咬上去酥饼掉得满嘴都是,里边的馅儿更是软香甜糯,十分美味。
一连烤了三锅才终于将所有的酥饼烤完,一开始答应小云馨做的玫瑰酥饼是最好看的一个,不过味道却不是最好的,因为有别的酥饼比着,竟是把主角的光环给挤掉了。
老王爷最喜欢的是豆沙酥,甜甜酥酥的。小云馨最喜欢鲜肉酥,又能吃酥皮又能吃香喷喷烤得流油的肉馅儿,咬一口在嘴里真是太满足了。
敖延晟和罗清漪的口味一样,最喜欢的是花生酥,这个馅儿是把炒熟的花生碾磨成粉,吃起来香喷喷的,满嘴都是花生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