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昏暗的房间内,云扶月的声音很轻。
陈安年的呼吸却因此停顿了一秒。
云扶月看不见的角度,他清朗的眸底涌上深沉的黑暗,唇角无形的勾了勾。
“我的伤……普通的伤罢了。”陈安年静静开口,“你也说了是作为交换,只问伤口,可是亏了。”
他的语气带了丝深意:“我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哦。”
云扶月拔出到时间的一组银针,听出他话中隐藏的含义,不由笑了笑:“我问,你就答?”
她与陈安年相识虽有一段时间,但也只是本着普通朋友的原则,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哪怕是现在,她与他一路同行,去往恒河秘境,也只是合作,云扶月可不指望陈安年能对她说实话。
被她疑惑的语气逗笑,陈安年微微点头,又摇头:“也是,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信,不如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一件你最想知道的事。”
他半撑起身子,侧头看向云扶月:“太妃为什么临时变卦,不让你和夜凌渊成婚,你知道么?”
云扶月的动作一顿,抬眸与陈安年的视线相对。
“你知道?”闷了半天,云扶月问出一句。
陈安年笑笑,等云扶月将背后的银针一一拔出,方才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轻轻叹了口气。
宫宴上发生的事早已不是秘密,云扶月耸了耸肩,想到太妃那张雍容华贵,与夜凌渊有几分相似的脸,撇了撇嘴。
“你认识太妃?”
提到太妃,云扶月就难免想起宝华殿内她咄咄逼人的模样,冷哼一声。
到底是夜凌渊的亲人,云扶月没多说什么。
“我当然认识季若雨,准确的来说,我不只认识她。”陈安年盯着云扶月漂亮白净的小脸,视线从她的眉骨一点点移到红唇。
“你不是想知道我体内乌七八糟一片乱,为什么还能活着么。”
陈安年眼底的神色沉下去,徒留一片汪洋,似乎是在回忆着当时那场战役的汹涌惨烈。
“当年我因为一些缘故,与武林中大片高手敌对,虽然到最后我带领族中之人力挽狂澜,可那些高手也在我身上留下了难以挽回的重伤,除了你所看到的伤势,当时我的心脉完全碎裂。”
云扶月一愣,眼底涌上不可置信:“心脉被震碎,人还有活路?”
莫名的,她又想到了厉晟。
那日在巷子里,厉晟被巨弩刺穿,心脏破碎,本应该立刻死亡,可他非但没死,伤口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珍宝,能令人无视致命伤害……”
陈安年缓缓摇头。
“太妃出身季家,她还有一个亲生姐姐,名为季若曦,这些你应该都知道。”陈安年没有直接回答云扶月的问题,薄唇轻吐。
“季家的两朵姐妹花年轻时都是绝色,你或许只知道夜凌渊的亲生母亲是季若曦,但你却不知,当时的季若雨也曾和太上皇孕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