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牢房内,随着云扶月的话而陷入了寂静。
林鸿志愣了愣,视线落在云扶月划破的白衣,以及涂满绿色汁液的脸上。
他可以想象到云扶月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老大,你说什么呢,被抓过来是我自愿的。”林鸿志吞下丹药,无所谓的笑了笑。
“太上皇势力庞大,错综复杂。就算你现在要带我走,我也不能跟你走。这牢里到处都有守卫,我们根本逃不过那些人的追踪……”
他的话戛然而止,错愕的看着云扶月发红的眼睛。
林鸿志这次是真慌了:“老、老大,你别哭啊,不就是被关起来么,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是还活着,就是再活着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你可千万别哭啊!”
云扶月“啪”的一下打在他头顶,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要哭,我就是恨铁不成钢。”云扶月深吸一口气,掏出银针,蹲在地上,缓缓刺入林鸿志四肢的穴位,帮他疏通因长时间捆绑而有些堵塞的血管,声音闷闷的。
“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不清楚么,有业火和临风顶着,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头了,你遇到事不会跑么?”
想到那日所遭遇的场景,云扶月越想越气不过。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的想法是自私的,林鸿志跟着她才不过小半年,他被抓了她就这么难受,如果换成跟着夜凌渊十年的临风或者业火呢?
他会更难受吧?
但是不管怎样,看到林鸿志所受的苦,想到林鸿志体内乱七八糟成一团的伤,云扶月还是自私的期望当初林鸿志能不那么要强。
云扶月心里胡乱想着,一边将仔细的找着穴位,叹了口气。
“我现在跟摄政王因为一些事没法立刻把你救出来,而且我很快就要离开京城去恒河秘境。虽然不想告诉你,但我去恒河秘境,是为了自己的私事……”
收回手,云扶月有些自嘲的笑笑:“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
自己的手下被抓在地牢里,水深火热,她这个老大竟然还要抛下他跑去恒河秘境取药。
这药还不是给别人,而是给自己的母亲。
云扶月的心情糟透了。
林鸿志花了一会理清云扶月所说的话,看到她自暴自弃的模样,有点意外。
“老大,且不说你现在没能力跟夜星晴那老匹夫干一干,单说智者千虑也有一失,谁都有不称心如意的时候。”
林鸿志扭动着脖子,丹药在体内化开,将经脉晕染的温热,他笑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挺你,你尽管去,我能撑着的时候还多着呢,保准比夜星晴晚死。”
话刚落,他就倒吸一口凉气:“老大,你扎歪了!”
云扶月哭笑不得的看着林鸿志夸张的表情,将手抖扎歪的银针拔出来,找到正确位置重新扎进去。
“那时候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林鸿志瞥到云扶月眼底的笑意,微微松了口气,跟着放松了身体,眯着眼睛回忆着自己失去自由前的场景。
“临风与白鹰正面牵制着谢瑾瑶带来的黑衣人,我与业火回防侧方。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但是他们其中有几人会用一种奇异的铃铛,铃声一响,临风他们好似就被限制住了,攻势大减。”
林鸿志顿了顿,笑了:“其实我就是觉得在太平庄,业火那人冷冰冰的,老是挑我的刺,所以她要被抓住的时候,我就扑了上去,心里说这次她总不能再看不起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