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场景是模糊的,雾蒙蒙的。似乎有酒客的欢笑声在耳边弥漫,隐约间有几只手在她的腿上,腰间摸了几下。
云扶月觉得很恶心,恶心的想吐。
可是有个人告诉她,为了心爱之人,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果连自己都不爱,又如何做到爱别人?
云扶月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了那些人,拔腿就跑。
但是她中了春风度,药效发作间,她的腿肚子不断打颤,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汗水夹杂着泪水滚入脖颈。
云扶月推开一间房门,躲了进去。
这房间里有个男人,目若朗星,恍如天人。
偏偏周身的气息很冷。
所谓吃亏一事,与其便宜那些臭男人,不如便宜眼前这个帅哥。
云扶月大胆的走了过去,隐约间,她听见那人说了一句:“云家的小丫头……”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记忆戛然而止,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在镇北侯府,身边还有了个儿子。
“嘎嘎嘎——”
难听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云扶月猛地睁眼。
四周的暧昧或谩骂潮水般褪去,剩下空旷的客栈房间,以及尚未完全散去的白雾。
云扶月皱了皱眉。
她做梦了?
这个梦似乎与从前不同,也与原主的记忆有所出入,那梦里的男人应该就是小宝的亲爹了吧?
云扶月想去仔细回忆那人的样貌,然而脑中徒然传出针扎般的疼痛。
“唔——”
云扶月双手握拳,眉头紧锁,不过几次呼吸,冷汗就浸透了全身。
这种疼痛不是身体上的,也不是外伤,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自灵魂深处传来的,有人用银针不断拨动她的神经。
云扶月再没心思去想别的,浑身颤抖着躺在地上。
过了许久,脑海中的疼才慢慢褪去。
云扶月睁开眼,没了那种折磨人的感觉,她如获新生。窗外响起孩童嬉笑的声音,隐约间传来“大鸟”一类的字眼。
云扶月长出一口气,缓缓起身,将长冰剑入鞘。
“嘎!”
一道长而刺耳的声音从窗外响起,随后一颗石子从外面飞了进来,不偏不倚,砸在云扶月脚边。
外面的小孩一阵失落:“打歪了。”
云扶月一愣,觉得火大。
这都谁家的孩子,这么缺德,打鸟打到她这儿来了?
云扶月三两步走到窗边,伸出头。
接触到她冷冷的视线,那几个男孩吓得一哆嗦,嚷嚷着跑开了。
云扶月还不解气,抬高声音:“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几个。”
那几个孩子跑得更快,眨眼就不见了影。
莫名其妙的抒发了一通火气,云扶月得劲了,回身要走。可她刚走没几步,窗外再度响起熟悉的声音:
“嘎——嘎——嘎——”
云扶月步子一顿,又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