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回了自己的别院,越想,心里火气越大,一掌拍在桌上,冷声道:“这帮人简直该死。”
是该死,可偏偏拿了小宝的事和她做交易,她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拿儿子开玩笑。
夜凌渊跟着进了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坐在一旁,却是笑了:“你给本王点好处,由本王出手……就不算违约了,怎么样?”
日光下,他一身华服锦衣,眼眸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云扶月愣了愣,摇头,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不必了。”
总觉得他做的已经够多了,若是再多一分,就有些过火了。
思及此,云扶月闭了闭眼,没再开口。
一天时间知道了这么多的事,她心力憔悴,多少有些打不起精神。
夜凌渊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突然柔声开口:“你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再来。”
他没说晚上来干什么,大步离开了。
等他关上门,座位上紧闭双眼的云扶月才慢慢睁开眼睛,盯着他方才坐过的地方,心情复杂而微妙。
即是放了话,又见识到云扶月发起疯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云正罡和云正恫兄弟二人当晚就商议着搬走的事,一行人开始收拾行李,尽可能多地将这些年来的财富都带着,只等天一亮就出发。
纵使再放不下荣华富贵,可楚兮的事已然暴露,她和云正奕在京城至交甚多,谁知道会不会一个急眼将他们宰了。
云紫涵眼看着自己的大伯和父亲忙里忙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怨毒来。
凭什么!
凭什么她呆的好好的家就要搬走,为什么走的不能是她云扶月?
这些年来她在京城处处小心谨慎,凭借着精心伪装的好性子与不少世家小姐都交好,眼看着就要到了定亲事的日子,可偏偏这时候云扶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的一切都被云扶月给毁了,若是真的离开京城,她要到哪里去找高门夫婿?
云扶月不就仗着和夜王朝的摄政王勾搭上了么,她这样的货色,还是个破鞋,莫不是真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会看上她吧?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云紫涵脸颊浮现一抹绯红,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没错,云扶月能攀上高枝,她云紫涵比云扶月强上千百倍,有什么是不能的?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云扶月本在院子里给自己的土地松松土,来了一个女婢,恭敬地对着她道:“二小姐,账房有些东西需要您亲自过去清点,您看……”
云扶月拍了拍掌心的泥土,想到夜凌渊一会儿可能会来,干脆也不锁院门了,直接跟着女婢去了库房。
她走后不久,一道妙曼的影子就溜进了她的院子。
又过了一刻钟,夜凌渊翻墙进了镇北侯府,唇角挂着一抹浅笑,晃晃悠悠地进了房门。
房间里空空如也。
夜凌渊步子一顿,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