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自从镇北侯夫妇先后亡故后,就开始衰落。
而今太子竟然破天荒地邀请云扶月进宫参与中秋宴,这样的殊荣可是近十年来的第一次。
云家……难道要翻身了么?
场外阁楼里的各方高位人士均将视线落在台上身子单薄的女子身上,若有所思。
云扶月将松了的马尾紧了紧,淡淡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下,裁判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云二小姐,中秋宴可是国宴。”
“我知道。”云扶月收拾好了头发,理了理衣襟就要跳下台,临到台边,她想起什么似的,步子一顿,回身,“对了,替我谢过太子殿下。”
话落,她直接跳下比武台,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阁中,五皇子面容愈发不屑:“果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薛术深表同意,一脸不悦:“太子殿下,这云扶月实在不知天高地厚,您给予她这样的殊荣,她竟不为所动,甚至不懂跪下谢恩。这样的女人,断不可辱了皇城禁地。”
如今落败的镇候府虽然还有个侯府的爵位在,却是空顶着,在京城退居三流。
云家大伯三叔没有诰命,不能入宫,原主年幼未承袭爵位,是以镇北侯早已淡出了京城上层人士的圈子。
别人巴不得上赶着要的东西,她却不轻不重。
太子似有深意地看了薛术一眼:“孤倒是觉得她很有个性,况且孤不在台上,她不下跪行礼也合乎礼节。”
说着,太子起身,手中折扇打开,肆意摇了几下:“薛大人似乎对着云家孤女很芥蒂,不知是否因为薛小姐受伤一事……”
薛术心中一惊,没等回话,太子嘴角轻勾,离开了雅间。
云扶月找了快布蒙在脸上,避开人流多的地方,鬼鬼祟祟地奔着羊肠小道往镇北侯府而去。
这条道上多农民,过了拐角,前面一农夫推着个小车,车上满是蔬菜,颤巍巍地走着。
云扶月停下步子,不与她挤,耐心地等她过去。
谁料经过云扶月的时候,这老人脚下一滑,“哎呦”一声,整个人滚到了沟里,连带着一车东西也翻了一地。
云扶月吓了一跳,忙跳进沟里扶起这老人:“老太太,你没事吧?”
老太太捂着腰,哎呦哎呦直叫,也不回答云扶月的话。
云扶月胸口发闷,云争阳的那道气流一直在体内乱窜,将她身子搞得一团糟,已经到了心脉附近。
她咬牙背着老人上了岸,从怀中掏出一淀银子,塞到老太太怀中:“您拿着这银子去医馆看看,我有急事先走了,过后自有办法看您。”
她就要走,老太太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叫着:“姑娘,你不能走啊。”
云扶月眼前隐隐发黑,也不敢用力甩开这老人,怕弄伤了她,只得耐着性子道:“老人家,我不是要跑,我是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