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笑笑,没接话。
云正罡也不管她,顾自接下来的台词:“你现在交出晴涵所中之毒的解药药方,明日亲自上五皇子府赔礼道歉,大伯就不追究这几日你做的错事。”
云扶月笑意嫣然,侧目看向云正恫:“三叔也这么以为?”
云正恫冷冷地看着云扶月:“你莫要以为自己在外偷学点毒术就能如此嚣张,且不说别的,光凭你未婚先孕,生下野种的事,就足够我用家法处死你。”
野种二字听在耳中,莫名的有些刺耳。
“三叔怕不是忘了,我是为了谁失去清白,未婚先孕的。”
云扶月舔了舔后槽牙,看向云正罡:“大伯呢,大伯也觉得小宝是个不该存于世的野种吗?”
提起云小宝,云正罡的表情在一瞬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云扶月的笑容一顿,又恢复正常,手慢慢握成拳,小宝所中的毒,果然和这个沉迷丹药的云正罡脱不了关系。
室内重新陷入了寂静,云正罡有些不耐烦:“那边有纸笔,你现在就去写药方。”
云扶月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大伯与三叔这么逼迫欺负我这个孤女,不怕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吗?”
云家是整个耀阳国人尽皆知的大户,更出了镇北侯云正奕。
当年外敌入侵,若无云正奕率领二十万雄兵大破敌方七十万铁骑,这世上就再无耀阳一国了。
想也知道,云家人苛待云扶月的事一旦传出去,会引起天下人多大的愤怒。
云扶月话落,云正罡眯了眯眼,云正恫却是冷冷一笑:“你还真以为我会给你出去乱说的机会?”
事已至此,这两人的伪装终于被层层撕破,露出了可憎的真面目。
亏得原主一直将这几人当成唯一的亲人,却从未想过这帮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云扶月眨了眨眼,似乎是怕了:“大伯,三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正罡想到中毒的女儿,又想到断了腿的儿子,面上终于露出五分阴毒,手中内力缓缓提升,聚集在掌心:“你若是乖乖写下药方,或许大伯还会留你一命,否则……”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意有所指:“你该想想你那没爹的儿子,若是你真回不去了,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死了小宝不正好做你的药人?
云扶月心里嘀咕,嘴上却故作无知的说道:“大伯是要……杀了我?”
“既是知道怕了,就乖乖去写。”云正罡面无表情地开口。
云扶月在两人的注视下走到桌前,拿起毛笔,沾了墨水。
眼看着就要落笔,她却顿了顿,抬头:“让我想想,大伯此时在想什么呢。”
她一边说着,扫了眼云正罡始终凝聚着内力的掌心,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才道。
“大伯心里一定想着,等我写完了药方,就彻底将我从这世间除去,既能解心头之恨,也能以绝后患,顺便侵吞我镇北侯府的财产,真可谓是一举三得,实在是妙啊。”
“云扶月。”云正罡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丫头变得这么聪明伶俐。
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纵使你猜到了又能如何,今日这药方你写也得写,不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