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云翔天心里想。脸上却笑容灿烂;“我?一个流浪汉,父母过世后无处可去,只好回乡了。有什么好说的。”他看着叶子春,用期盼的口气说;“春子哥,还是说你的传奇故事吧!我就喜欢听传奇故事。有传奇故事的人都是大英雄大豪杰。就像岳飞、秦琼一样。我相信你肯定和他们一样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盖世无双。可以建功立业,独霸一方,甚至称雄天下。”
叶子春眉头一皱,心想;他真傻?还是就是一个依旧生活在梦中的天真好奇少年。只是回乡而已,没有使命,没有秘密。也许是闯荡江湖久了,学成了油嘴滑舌和一身的好武艺那么简单。他暗忖;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到不错,听着心里还蛮受用的。他舒展了眉头笑着说;“我吗,这几年到去过不少地方,也干过不少轰轰烈烈的大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抽时间我给你讲讲。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这几年好吗?你知道我这几年有多牵挂你吗?难道你不想完成你父亲没完成的使命吗?”
云翔天心里哼了一声,脸上却显得异常惊讶地说;“使命?什么使命?春子哥我爹有什么使命没完成?什么使命?”说着慢慢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叶子春;“我爹被鬼子的飞机炸死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呀。春子哥,你知道我爹的使命是什么吗?”他眼里闪着泪花,殷切地望着叶子春。
叶子春纳闷看着云翔天,这是那个暗探鬼寨,勇闯飞龙岭,大闹阎罗殿的云翔天吗?为什么现在会显得如此天真幼稚,如此不谙世事。不似是个久经江湖之人,倒像是个稚嫩懵懂的乡野少年。他自诩阅人无数,探人心智入囊中取物,从未失手,可今天他迷糊了。他看不透对方,甚至有一种被对方牵着鼻子的感觉。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说;“哦,哦,是这样的,你父亲原来是警察局长,干的是除暴安良,匡扶正义大事。我想你也应该像你父亲一样,为守一方平安而努力。这不,这不就是你父亲的使命吗。”叶子春说完有一种要给自己一耳光的感觉。这理由太牵强了,太滑稽了。任谁也不会相信。但他看见云翔天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神圣。只听得他说;“不错,我父亲没去世前,干得就是缉捕罪犯,除暴安良的侠义之事。后因小人出卖,才浪迹江湖,四海为家。今天我也要像我爹那样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看的叶子春摇头咂舌,感叹不已。他觉得云翔天不过是个久经江湖之人,重情重义毫无城府的绿林汉子而已。他刚想张嘴,猛听道云翔天又说:“春子哥,你人缘广朋友多,也给我搞把枪吧!你看我到现在还用着这把破刀呢,我好多江湖朋友现在腰里都别着驳壳枪呢!可威风了。”叶子春真糊涂了,他不知该怎么办?他想了一下慢慢地说:“云公子,云老弟,以后别再江湖上混了。江湖上是非太多,到老了也只是个混混。有辱你父亲的威名。再说现在国难当头,民不聊生,何不投身革命,抗击日倭。”
云翔天摇了摇头撇撇嘴说:“不去,我一个小老百姓哪能干得了那个,打日本人是当兵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做好生意,多赚些钱,娶妻生子为我雨家延续香火。练好武功仗剑江湖。岂不快哉!春子哥,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吧!打什么日本人哪 ?会死人的。”
叶子春愤然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匹夫之见,委员长说‘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你堂堂五尺之躯,巍巍中华男儿,岂能任倭寇逍遥。占我河山,屠我兄妹。怎么能袖手旁观?”
云翔天被惊呆了似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叶子春,心中暗道;原来你是姓蒋的,口中却说;“说什么呢春子哥,你说的漂亮,你不是也装疯卖傻的藏在封灵山上吗?还有脸说我呢?”
叶子春气愤地说;“我藏在封灵山?笑话。我在封灵山是完成任务,寻找封灵山上的、、、、”他突然停了下来,心中一阵翻腾。看着瞪着大眼憨憨看着自己的云翔天,接着说;“不跟你说啦,你怎么会这样呢?一身的痞子气。”但叶子春却悔恨不已,他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向口风很紧,怎么着今天缺少个把门的。太大意啦,险些暴露自己来封灵山的秘密。还好云翔天似乎并未在意。
云翔天听明白了,他不是找我来叙旧的, 今夜不过是来试探自己,想通过自己了解更多的情况,但他依旧把自己伪装得像一个处世不深的无知少年,怯生生地说;“春子哥,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呢?又不是就我一个人不抗日。再说了我又不是三头六臂,拿什么跟日本鬼子的飞机大炮打呀?程什么能啊?有本事你去打一个看看。净在这吹牛。”
叶子春气得脸色苍白,他用力压住内心的激动,冷笑着说;“好好,很好。有一天我会让你看看真正的叶子春,告辞。”说完摔门而去。
望着远去的叶子春,云翔天轻轻的一笑。他慢慢走到桌子旁边,给杯子里倒满了一杯开水,打开窗户泼了出去,只听到窗下“哎呦”一声。一个身影飞奔而去。云翔天假装吃惊的喊道;“谁?干什么的?”见那人跑远,云翔天冷笑一声,关上窗户。实际早在叶子春进屋的那一刻,他就发现有人藏在窗外,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不想让叶子春对他有所防范,假装不知道罢了。他重新躺在床上,心中却翻腾起来。他清楚地知道,封灵山上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啦!不再是像父亲说的那样,只有几个人知道了。除了原来知道的他们,看来叶子春是代表国民党来的,在窗下偷听的那人,应该不是叶子春的人。那他又是谁?红山姑派来监视自己的?又或许是其他山寨派来的奸细呢?他感到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实施中。也感到了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