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声音道:我是段应许的母亲。
仇亦: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女人的语气温柔而文雅,嵌着股书卷气,我现在已经到湖澄市了,仇先生明天应该有空吗?能不能请你到这里和我见一面呢?她报了一串地址,应许之前说他和你结婚了,还要我们从国外飞回来见你,我和应许的父亲以为他是总之,我很想和你见一面,聊一聊应许的事情。
仇亦道: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去的。
好的,那么我就先期待明天的见面了。女人笑着挂了电话。
待仇亦结束通话,段应许才不愉地看着他,问:你要去和谁见面?
仇亦道:和你妈。
段应许一愣: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号码?我没有跟她说过。
仇亦看向了还在想着工伤的段升嵘。
段升嵘连忙举起双手,摆出了投降的姿势:对不起!敌人炮火太强大,我全招了!
仇亦摸了摸下巴,又问:你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还说要见我,估计是以为你没和我在一起吧?你说,她见我是想要说什么?该不会要甩我一张一个亿的支票,让我离开你吧?
段应许狠狠地蹙起了眉。
他一把拽住仇亦的手,将仇亦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段应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仇亦,认真道:她如果给你一个亿要你离开我,那我给你两个亿,你拒绝她,留在我身边。
黄赫突然接腔,饮恨道:给我吧!我只要一百万,马上拿钱就滚!
仇亦挣了一下手,却道:我就不能先收了你妈给的钱,然后再收你给的钱吗?这不就是净赚三个亿?
还在投降的段升嵘:
他觉得自己心里,那个本来就已经形象破碎了的仇老师好像碎得更厉害了。
谁知段应许却点了点头,认真道:好。
仇亦把自己的手从段应许的桎梏中抽了出来: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跟黄赫去公司一趟,看一下有什么试镜可以去,今晚不回来了,仇亦又看向段升嵘,我明天去见段应许的妈,她按关系算是你的婶婶?你跟我一起去。
段升嵘紧张:为什么要我去啊?
仇亦:我又不认识段应许他妈妈,你过去认人啊。
段升嵘:
说得也是。
仇亦带着段升嵘,和黄赫一起走了。
段应许留在原地,无意识地将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他盯着自己的掌心,就在刚才仇亦将手从他手中抽出之际,段应许忽然感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就好像仇亦会离开他,他再也抓不住对方一样。
段应许想着,仇亦是自由的、任性、妄为的。
对方我行我素地介入了他,在他身上打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段应许意识到,也许他已经要离不开仇亦了。然而仇亦却能随时从他身边抽身离去,就像刚才一样。
这个发现让段应许束手无策。
压抑了太久的怪物不知该如何正确释放胸中澎湃而暴戾的情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解放了他牢笼的勇者身上。他渴求着勇者的引导,教会他何为感情,但却不知道擅自闯入他的城堡的勇者是否会负责到底。
下一刻。
段应许的思维突然被一阵尖锐而刺耳的巨响打断了。
他抬头一看,随后瞪大了双眼,呼吸都险些骤停。
仇亦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百分百被车撞的天赋技能,他和黄赫、段升嵘刚走出机场没两步,便有辆似乎是疲劳驾驶的小汽车失控,朝着三人撞了过去。
万幸的是汽车司机在惨剧即将发生前急刹了车,仇亦三人并没有被撞上,然而不幸的是仇亦和黄赫还是被送去了医院。
两人在汽车急刹之时双双被段升嵘给推了出去。
仇亦折了手,黄赫断了腿,倒是摔得挺巧。
次日清晨。
医院的病房内,两张病床上各躺了一个人。
仇亦右手绑了两块骨折夹板,虽然看起来挺凄惨的,但实际上伤得并不重,手部只是脱臼了而已。眼下打上骨折夹板,也只是出于以防万一。
不过他在被段升嵘推倒时不小心碰到了头,一时昏了过去,把段升嵘给吓得不轻。
而被推倒后还醒着的黄赫反倒比仇亦伤得更重,黄赫不是仇亦那种会定期锻炼、身体素质出色的演员,他被推了之后直接左腿骨折,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短时间内必须得拄着拐杖走路,看着比仇亦更像残疾人。
黄赫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抱怨:他妈的,真的是友军之围,被友军误伤段升嵘这个家伙
仇亦开解他:你想开一点,你断了腿,四舍五入就是崴着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假面骑士崴骑了。
可是我不想当假面骑士啊!黄赫还是觉得很郁闷。
仇亦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怎么会有男人能拒绝成为假面骑士呢!
黄赫想了想:你在暗骂我不男人?
仇亦委屈:你想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病房的门却是突然被推了开来。段应许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而和他走在一起的段升嵘却是提了个花篮,小跑着跑到了黄赫的跟前,一把抱住了黄赫的腿就开始哭丧。
哇!黄哥,你别死啊!黄哥,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被碰到了伤腿的黄赫险些当场暴毙。
仇亦用没有受伤的手打了个响指,招呼道:那边那位小同学,你轻一点!你这么压他,黄赫就是活蹦乱跳的也能被你给压出点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