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对这些灵透的很,一想就明白。
徐瑨对他笑笑,忍不住抬手捏了下他的耳朵:大事或许不好做,若普通的小事,我还是能帮得上的。
那你能帮我筹银子吗?祁垣想了想,干脆道,扬州齐府这次捐九千两银子。那边若送过来还要一段时间,我想先帮他们早点交上去。
九千两?徐瑨被吓了一跳。
这些天他不在京城,还不知道香户要捐银子的事情。
祁垣憋了好久,忙把香户进京,方成和上书,建议太子逼捐,齐府为难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讲到方成和上书的事情时,他仍是生气,话都说不全了。
徐瑨便只耐心听着。俩人到了码头,祁垣小嘴叭叭叭从把方成和臭骂一顿,叉着腰一直讲到给陈伯献记,如何计划,陈伯如何斗香,急中生智越说越带劲,忘了上船。
九千两不是小数目,若让你出钱也不好。祁垣最后道,我是想着让陈伯去钱庄借一些,利子钱可是给多点,那点钱齐府还是出得起的,只要有人肯做个证,让钱庄放钱便可。
这个好办,明天让游骥跟你去一趟便是。徐瑨痛快答应,顿了顿,却突然问,你跟齐府的小公子这么熟?
齐伯修吗?祁垣笑嘻嘻道,那是当然,我俩关系可好呢!过命的交情!
他把讲给方成和的那番理由也照搬给了徐瑨,现在说起那位来大方的很。
徐瑨哦了一声,却又问:不过是一面之缘,对方赠书而已,你就这么相信他?
祁垣一愣,眨了眨眼。
徐瑨又紧接着问:当日在狱中,婉君姑娘给你带的书信,可是他的?
祁垣不敢说太多慌,怕以后圆不起来,只得道:唔,是。
你前阵子练字徐瑨道,也是为了他?
祁垣:是。
徐瑨点点头:你那天去找婉君姑娘,被她们灌醉,是
去送信。祁垣想起那天徐瑨似乎生气了,忙道,我本来想送完就回的。她们说那甜酒不醉人
果然,徐瑨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我后来就没去呀!祁垣有些心虚,看看他,又小心地补充道,你前几天走后,我就去了两次
徐瑨哦了一声,扬州来信了?
祁垣:嗯!
徐瑨:很好。
他一直很想知道那天祁垣到底看的什么信,竟然会哭成那样,他甚至想过是不是忠远伯让人捎的家书。哪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是扬州的小公子。
再一想,祁垣之前在国子监中吐血,似乎也是和扬州的消息有关
那个人,那个人在他心目中是什么位置?祁垣都能为了他和方成和翻脸?
今天方成和可是排在自己前面的。
徐瑨一直觉得祁垣稚气未脱,跟他们比还像个孩子一样。就连昨晚的事他都不敢引导什么,怕自己将祁垣引入歧途可实际上,祁垣心里早有别人了,如此珍重的一个人,甚至连对方的父母他都考虑着。
徐瑨定定地看着祁垣,越听越觉眼前发黑,胸膛里有股气激荡不已。他咽了口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转身便朝来路走去。
祁垣被他问起的时候,不知为何总有种莫名的心虚,这会儿见徐瑨掉头就走,显然是生气了,赶紧追了上去。
别走啊!
徐瑨上了马车,祁垣也忙扒着爬进去,坐他腿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是要去东园吗?
徐瑨一口气憋在胸口,有些生硬地摇了摇头:不去了。
祁垣问:你生气了?说完又觉茫然,为什么生气啊?
徐瑨知道自己是吃醋了。但祁垣显然在感情一道上没开窍,又或者只对着别人开了窍,因此看不出自己的情意来他不愿深想,只得抿直嘴巴,看着外面不说话。
祁垣主动去亲亲他,他也转开头不给亲。
祁垣原本还笑嘻嘻的,被拒绝几次之后顿时就委屈了,一声不吭地往后一坐,泪珠子在眼里滚来滚去。
徐瑨看了一眼,当即就心软了,自责地把他抱回腿上。
没什么,是我不好。徐瑨忙拍拍他的背,我在跟自己生气呢。
祁垣更委屈,哽咽着控诉道,那你不理我!
徐瑨嗯了声,我错了。
祁垣又大声道:你还不让我亲!
马车猛地颠了一下,祁垣一愣,才想起外面还有国公府的人赶车呢。
祁垣:
徐瑨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把他抱紧了一些,亲了亲他脸上的泪。祁垣的心跳突地停了一瞬,不由的闭上眼。徐瑨的吻落在了他的眼上,又轻又暖,像是在吻一件宝贝。
祁垣的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他撒娇似的哼了哼,揽着徐瑨的脖子趴好,小声问:你刚刚生什么气啊?
生我自己的气,不如别人好。徐瑨低头看他,想了想,问他,你对扬州的那人很喜欢?
祁垣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觉得自己不如他好吗?没有啊!他长的不如你好呢。
徐瑨:
祁垣想了想自己的长相和身高,又想了想刚穿过来时,原身的长相和身高,强调道:个子不如你,样貌也不如你!
徐瑨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要靠身高取胜,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哭笑不得地嗯了一声,那你跟谁更亲?
祁垣犹豫了一下:不大好分。他跟我就像亲兄弟。差不多我娘是他娘,他娘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