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透过这瓷娃娃的外表，看到了那空洞的眼眸，看到了无尽的恶念，看到了死寂的冰冷。
越看，这种感觉越浓，越看，眼前软萌可爱的小家伙，越让人觉得阴冷恐怖。
“叔叔，你，是来找玩具的吗？”
小家伙再次发问，只是这一次，她的话里没有了软软糯糯的感觉，反而带着……质问？
陈十一没有回答江琳霜的话，反而再次打量起屋内。
那些白漆刷过的墙，出现了被风化的痕迹，有些地方的墙面已经开始剥落。
他渐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琳霜。
江琳霜脸上保持着笑意：“叔叔，你还要看看我的玩具吗？”
“看！”
陈十一沉声开口，他只感觉屋子里莫名的有些压抑。
“可是，爸爸好像不太想让我带叔叔去。”
“看出来了，那小霜说怎么办？”
“叔叔，你觉得那些玩具对你来说重要吗？”
“重要！”
“叔叔觉得有多重要啊？”
陈十一没有马上再回答小家伙，而是看着此刻娇憨可爱的她。
现在，陈十一已经能够百分之九十的确定，小姑娘口中的玩具，就是自己要找的杨欢等人。
除此之外，九幽的狄宏远等人，应该也是一样。
那么眼前江琳霜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此时的陈十一，已经在思考，凭着他几百点的幽冥值，能否解决掉一名阴神。
那一次，他从李牧口中，得知了红裙少女身上，还有白裙少女的存在。
也得知了他们最终能够活下来，似乎全部依靠了白裙少女。
所以他先入为主的认为，那个身躯残破，穿着洁白长裙的女孩，和江琳霜保持着一样的神智。
可如果不是呢？
而且上次，江琳霜的阴册，和这次如同墨汁里拿出来，完全不同吧。
怨念和恶意能够让阴魂的实力快速增长，但却也会让其快速的迷失自己。
“叔叔不说话了吗？”
被江科揽着的小姑娘，依旧一脸天真的模样。
可是陈十一现在的心态，和刚才却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在踏入这场记忆之前，红裙的女孩儿摇头连声说着“不要”的画面。
而在此之后，不管是杨欢他们，还是狄宏远等人，都消失了。
江琳霜当时嘴里想要阻止的，是什么？
想了想，陈十一面色郑重的轻唤道：“小霜。”
“嗯！”
“你，还是不是你？”
“嘻嘻……叔叔你在说什么呀？”
陈十一抿了抿嘴，看着那张可爱的笑脸，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铺头袍服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冲天而起。
“江琳霜，你当真觉得他们只是玩具？”
小姑娘看着明显不再亲切的叔叔，面露惊愕，一下子返身又抱住了江科。
“爸爸，叔叔现在的样子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