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渐渐黯淡，江琳霜被牙签撑起的眼睛，无神的看着自己已经被染红的裙子。
“爸爸，小霜把你买的裙子弄脏了……”
“小霜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不知道是否早就想着将这群小女孩杀害，因为他径直带着尸体去往了一处大坑。
那是一处很深很深的大坑，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将坑填平。
第二天他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但是似乎没有人在意江琳霜的那通电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确信没人发现。
他得意的移植了几棵树在那片尸骨之上，开心的笑着。
再之后，他觉得再无人能发现曾经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也厌倦了这里的生活。
一把火将他曾停留在这里的痕迹烧得干干净净之后，他离开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十八道懵懂的阴魂并未散去。
起初只是一道执念，想见见父母的执念。
再之后随着怨念的侵蚀，她们越来越强。
等他们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鬼的时候，那个男人早已离开。
而这片被荒废的土地，也被重建成为了一座校园。
浓浓的怨恨吞噬了她们的理智，她们将手伸向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学生。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我所经历的痛苦啊，你们也尝尝吧，哈哈哈……”
等江琳霜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跟她们讲道理，她想唤醒曾经的她们。
可一切仿佛都是徒劳，那一天，她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强大。
十七道阴魂被她无情的镇压，半点反抗不得。
但越是这样，她们的怨念越是浓厚。
江琳霜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一直到她晋升鬼王，压力才有所缓解。
然而如今，哪怕她身为鬼王，想要不伤害她们将她们镇压也颇为吃力。
“所以，这就是你将我引过来的原因吗？”
陈十一有些怜悯的看着公主床上坐着的江琳霜，有些心疼她。
此时江琳霜眼中的猩红已经散去，变回了清冷的模样。
“你是这世间的鬼捕御鬼司，我只能找你。”
“九幽曾找过我，流云也曾找过我。”
“可是九幽里面全是一群丧失了人性的家伙，我不喜欢。”
“流云他们可以接纳我，但是阿原她们不会被放过。”
“她们的怨气太浓太深，流云也没有办法。”
江琳霜摆弄洋娃娃的手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捕头大人掌握的地府是真是假，但我希望你能帮帮她们。”
“你能帮雨欣，你也能帮助她们的，对吗？” 她的请求的说道。
“她们也曾都是人啊，怎么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要是当初我没有选择那么做，你们也不会死……”
陈十一看着这个还保留着一颗人的心的鬼王，他狠狠吸了口气，他得帮帮她。
还有江琳霜的效忠，这姑娘是觉得对那十七人多么的亏欠？
否则又怎么会在他解决她的心事之后，决定效忠他。
想着江琳霜最后那绝望的眼睛，陈十一看向她的眼神渐渐柔和。
哪怕没有她的请求，他依旧会去看看那十七道阴魂。
那昏暗房间里的一幕幕，让他不由得对那群女孩生出怜悯。
还有那个男人，人呐，怎会如此冷血残暴？
“带我去看看她们吧。”
陈十一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看着公主床上的女孩。
江琳霜盯着他脸上的笑容微微发愣，很快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