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点了点头：“所以我师傅下葬的时候只有我们家里人知道，挑选的地方也不敢太好。”
徐萧婷又是一阵感叹：“给人看了这么多年的风水，结果到死也不能捞到一个好的地方下葬，你说你们这些天师都是图什么呢？”
陈十一转头看向窗外：“与人为福，救人于危，我师傅说这是积福的事情。”
其实陈十一也不知道他们天师世世代代都是为了什么，但是师傅这么和陈十一说了，那陈十一便也就信了。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徐萧婷才后知后觉的问陈十一：“对了，刚才你那么着急的跑到停尸间里面去干嘛？”
她要是不说这件事情陈十一都快要给忘记了。
陈十一转过头道：“因为我知道了黄老道和我说的源头是什么了。”
徐萧婷皱了皱眉头：“他们要关淑兰的血来做什么？”
“亲缘血，滴在死去人的尸体上，可以给他们游荡在阳间的魂灵一种错觉，就是亲人不舍让他们离去，从而让这些魂灵产生强烈的想要留下的意愿，从而加剧怨气的生成。”
“更何况这关淑兰不是一般人，她是红衣小女孩的亲生母亲，她的血液会让这种意愿成倍的增长。”
“我算是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以关淑兰精神有问题为由把她关在精神病院里了，这样就可以永无止境的从她身上取血。”
九号楼不是“源头”，六指灵魔也不是“源头”。
关淑兰才是。
关淑兰是红衣小女孩生命的“源头”，也是她在阳间力量的“源头”。
在红衣小女孩这个“凶煞”未成形之前，关淑兰的血液可以加剧她成形，在红衣小女孩这个“凶煞”成形之后，关淑兰的血液就更成了她强大的理由。
亲缘血是这世界上对鬼魂能力加强最有效的东西之一了。
过了许久徐萧婷才开口道：“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是想从源头上面斩断九号楼里面那个‘凶煞’的力量，岂不是……要杀了关淑兰？”
徐萧婷说出的，是陈十一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我相信会有更好的办法。”
徐萧婷又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三条路可选，要么是杀了关淑兰，要么是烧了红衣小女孩的尸体，要么就是到时候硬着头皮去面对一个已经成型的‘凶煞’。”
这三个选择，没有一个是陈十一能接受的了的。
陈十一从小就被教导做天师是行善积德的事情，现在叫陈十一去杀人？陈十一做不到。
“或许我们还可以想象别的办法，亲缘血所带来的羁绊虽然牢固，但是也并没有到牢不可破的地步。”
陈十一低头思索了片刻之后，立刻对徐萧婷道：“掉头吧，我们先不回工厂了。”
“不回工厂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