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旻!”谢景予愤怒的声音响起。
谢景旻抬头,却是谢氏众人正簇拥着谢林晚过来,眼神中的疯狂顿时越发明显:
“怎么,不想让我说?”
“你敢说,这枚竹简,不是谢氏每一代但凡生下女孩,都会惊才绝艳的根本原因?”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又指了指谢念念:
“念念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跻身顶级精神力者,除了她身上有谢家血脉外,还因为这枚竹简!”
他这样说并不是信口雌黄。毕竟家里的禁书上写得明白,作为一手造就了四大巫祝世家的神一样的晚大师,明显对谢家最为偏爱,更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让四大世家以谢家为首。
虽然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竹简上刻的东西,却能实实在在感觉到,戴上竹简后,谢念念激发精神力以及掌握种种技能的过程简直有如神助。
本来拿到竹简后,他是准备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的,毕竟作为既得利益者,这样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现在既然要把竹简还回去,自然就要公之于众——
人心本来就是欲壑难填。要是知道谢家竹简竟然如此神奇,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那枚竹简,他得不到,谢氏也别想得到。最好到最后,谢氏不但失去了竹简,还会因此惹火上身。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家这一支当初会被驱逐出去的根本原因,”谢景予瞧着谢景旻的眼神冰冷中还有着丝毫不加遮掩的不屑。
“舅舅,”谢林晚上前一步,从谢景予的背后探出头来,“我可不可以向这位谢教授请教一个问题?”
不但谢景予明白了谢林晚要说什么,就是谢景旻一颗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他刚才急于置谢氏于死地,竟然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谢林晚根本自始至终没有见过这竹简。
其他人无疑也想明白了这一点,看向谢景旻的眼神也都充满了讽刺之意。
“不愧是能入主科学院的高智商人才,看来谢教授已经明白我想说什么了。”谢林晚神情恳切,“我确实想请教谢教授,既然你把象征谢氏身份的竹简,说的这么神乎其神,那敢问,我又该怎么解释呢?你该不会想说,是我妈妈接触过竹简,所以我才会如此吧?”
眼看着谢景旻脸色惨白,身形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一旁始终沉默的吕若眼底滑过一丝不忍,叹了口气道:
“好歹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谢大师也不要太较真了。所谓做人留一线……”
“韩太太统筹韩家的事就够了,谢家内务,就不劳韩太太费心了。”要是其他事,看在吕若是个女人的前提下,谢景予八成就忍了,可事关最疼爱的外甥女谢林晚,谢景旻却是无论如何不会看对方张狂的,更别说谢景旻其人,当年还间接害死了妹妹谢薇……
吕若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不留情面了,神情一时不悦至极:
“景予先生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韩女士不就是在多管闲事吗?”都不用谢家的人开口,龚闻天已经当先发难,“之前谢景旻教授抢人家竹简时,可没见您说半个字。”
“作为见证者,谢教授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张梓敖脸色阴沉。
其他名流世家的人也纷纷开口:
“愿赌服输,谢教授今天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怪不得当年,他们这一支会被谢氏驱逐,还真是一脉相承的阴险……”
而且怎么看都是又蠢又毒——
竟然想要挑拨他们对付谢林晚大师,这不是脑子有病吗!已经亲眼见证了谢林晚的可怕,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因为贪图竹简那不知道真或者假的功能,就和谢林晚对上?
还要再说,始终闭着眼的谢念念却是有了反应,抬手解下贴身佩戴的竹简,径直抛给谢景予:
“给你!”
“念念!”谢景旻死死盯着被谢念念丢出去的竹简,脸色难看得吓人。
谢景予抬手接住竹简,认真端详片刻,眼睛明显有些发红。
“恭喜谢族长。”
龚闻天第一个道。
紧接着是褚行,张梓敖,到最后,始终沉默的其他三大世家当家人也都开口对谢氏表示祝贺……
眼睁睁的瞧着那些曾经追随自己的人,一个个倒向谢氏阵营,谢景旻的神情从一开始的不甘到最后的绝望和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他这一支这么不公?
这么多年了,他苦心筹谋,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大好局面。在今天之前,他是举世闻名的科学巨匠,还是人人追捧的精神力者,谢氏在他的谋划下,好几次濒临险境……
眼瞧着就要歆享胜利的果实,结果却忽然窜出来个谢林晚,竟然把他给压制的死死的,任凭他满腔计谋,却是一点儿都施展不出来!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存在,根本是让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瞬间化为泡影。
“不好,他的精神力要暴动!”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顿时脸色难看——
虽然比不上谢林晚,可谢景旻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不然,也不可能搅起那么大的风雨。真是精神力暴动,在场所有人怕是都要受到致命威胁。
瞧见大家的惶恐,谢景旻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嘴里喃喃着:
“要怪,就怪谢林晚,怪谢氏……”
说着竟然朝谢林晚扑了过去——
谢景予最大的依仗,最后的软肋不就是谢林晚吗?这些人这么逼他,那他就要让他们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