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龚闻天沉默了片刻:“好像和张瑜林比赛的另一方,就是周家那位小少爷……”
这也是龚闻天想要提醒谢林晚的——
别看张瑜林最没出息,却是最得张其鸣宠爱。听说当年因为这个事,张其鸣大发雷霆。只是一则周奕不是一般的强硬,并不是张其鸣可以随便压制的,二则张瑜林会出事,他自己仗势欺人还不是一般的逞强才是主因,到底没能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如今张家大力支持谢景旻父女,打压谢氏,说不好也有谢林晚是周迟公开承认的女朋友这个原因。
龚闻天的语气明显有些微妙。如果说之前,龚闻天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谢家家世比周家差得多,等亲身体会到谢林晚精神力有多可怕,就止不住开始替谢林晚感到惋惜——
周家那个纨绔,和谢林晚这样的堪称灵舞界巅峰的存在,差距也太大了吧?
怎么看谢林晚会喜欢上一个纨绔,都有些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这就是旁人经常说的“男孩不坏,女孩不爱”?
旋即摇了摇头,丢开了这个念头——
龚闻天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和谢林晚交好,至于说其他私事,他自然不会置喙。
“……结果就在前几天,张瑜林崩溃的精神力海不但得到修复,甚至还有所提升……”
消息传出去后,说是举世哗然也不为过。
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世家大族涌入张家,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探查张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结果张家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到现在也没有人打探出能让人疯狂的神秘大师是何方神圣。倒是龚闻天通过秘密渠道,探查出来,张家眼下所为,其实是给那位大师造势,至于说那位大师的庐山真面目,应该会在即将到来的灵舞者大会上揭晓。
不得不说张家的这个套路还真管用,毕竟能修复崩溃的精神力海甚至还能让对方提高精神力,这样堪称神迹一样的存在根本是闻所未闻,事实上这段时间谋求和张家合作的可不但是龚绍成,还有其他几个老牌世家家主……
“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张家花大力气捧的灵舞者应该不是谢景旻,就是谢念念……”
谢林晚一颗心却“忽悠”了一下,顿时就有些恍惚——
帮着人提高精神力吗?怎么听着就那么熟悉呢,好像她应该也知道吧……
“喂,喂……”久久没有听到谢林晚的声音,龚闻天就有些莫名。
“……嗯,我在呢。”谢林晚终于回神。
“我是说,你看要不要我把您的实力也公布出来?”
虽然谢林晚的精神力目前并没有表现出可以帮人提升的效果,可但只能帮他把精神力海给修复这一件,已经足以傲视群雄。
要知道那个张瑜林的精神力,也就那么回事。不管是修复也好,或者提升也罢,效果肯定都不是太明显。哪像是他?龚闻天敢说,真是他愿意展现自己现在的实力,世人才真的会疯掉。
“不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龚闻天内心无疑也更倾向于谢林晚的决定,“舞林大会上最重要的一项比拼,就是看谁能帮崩溃的精神力者缓解痛苦……”
猜得不错的话,谢念念这会儿故意不显露行迹,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这个的。
只是谢念念不会想到,真正能一鸣惊人的将不会是她,而是,谢林晚。
既然张家搭好了台,那谢林晚到时候只用上去唱戏,无疑会更加轻松些。
“……不过,张家势力确实太大了,真是和他们硬碰硬,还是有些太过冒险,不然您和谢老爷子合计一下,看有没有其他方法……有什么需要龚家效力的,你只管开口。”
谢林晚挂断电话,无疑对龚闻天又有了新的认识——
怪不得之前褚国伟说,龚闻天一人,就足以左右龚家和第三军团。
之前谢林晚还觉得他这话夸张了呢,结果这才几天呢,听龚闻天的意思,已经彻底掌控了从前的势力……
“龚绍成人虽然混,他这个大儿子却是委实不错。”始终陪在谢林晚身侧的谢锦程道,又想起一事,随即看向谢林晚,“对了,刚刚崔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是周家那小子要跟我们一起……我已经答应了,明天一大早,周迟就会过来。”
这么说着,老爷子神情无疑就有些纠结——
事实上周迟真想去的话,凭着他“魈”的身份,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结果那小子非要厚着脸皮和他们一起,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
不过有周迟在,确实外孙女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为了宝贝孙女,老爷子还是选择了妥协:
“明天一早,他就会过来。”
谢林晚“嗯”了一声,小脸就有些发红。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谢家的车队就出发,往舞林大会的举办地、樗里而去。
入住的地方,也依旧是樗里之家。
应该是为了迎接舞林大会,樗里之家已经不再接受任何房间预订。
从车里下来,嗅着樗里格外新鲜的空气,谢林晚只觉身心舒爽。
“我们先去那边排队。”谢景予重重吐出一口郁气——
因为灵舞大会一直以来的举办方都是四大世家。也因此,谢家、越家、吴家、祁家,是默认的贵宾。
但凡这四家人过来,只要出示刻有家族标记的信物,就可以不用排队,长驱直入。
其他过来的灵舞者,则要么是他们这样得到两家认可的可以独立组队,要么就是直接依附在四家门下。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剥夺资格,谢氏就再没有参加过舞林大会,本来之前还为有望在这次舞林大会上彻底拿回家族竹简而开心,结果竹简却被张家人一番运作之下,直接送到了谢景旻手上——
正如龚闻天所言,龚绍成不过是顶了个名头罢了,真正作为谢景旻父女依靠的,其实是张家。
谢林晚抬眼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大门外几百米。旋即明白了为什么舅舅的语气会这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