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程柯自然也不愿他求人的模样,被外人瞧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唯恐谢林晚反悔,忙抢先一步进了房间。
却是等谢林晚刚转过身,又深深一躬。
谢林晚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忙往旁边让了一步:“你要再这样,那就出去。”
“你有什么难事只管跟我说,我觉得能帮上忙,并愿意帮你,自然就会帮,不愿意帮的话,不管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帮你。”
听谢林晚这么说,程柯也不敢再动,语气中哀求的意味却是更浓:
“谢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自告奋勇跟着我们去救薛真……”
“现在你也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帮我……”
“我帮你?”谢林晚怎么也没有想到,程柯一番唱念做打,竟是提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程先生找错人了吧。”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浑然不知房间外又多了两个人,可不正是崔景生和周家三少爷周迟?
和之前去谢家时不一样,这会儿周迟并没有再坐轮椅,衬着他身上灰色风衣,越发显出人如皓月倜傥风流之色,至于说跟在他身边的崔景生,则手里掂了个沉甸甸的果篮,老老实实的扮演着跟班的角色。
眼瞧着前面就是谢林晚的房间号,崔景生把果篮放在另一只手里拎着,抬手就想敲门。却被周迟给阻止。
下一刻,就听见里面传来程柯却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我没有找错人,谢小姐,只要您愿意,您就能帮我……我知道,您是,崔景生长官的女人……除了您,我真的找不到其他能帮我的人了……”
正侧耳聆听的崔景生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好险没吓晕过去——
程柯这个王八蛋,老子和你什么怨什么仇,你要这么害老子?
太过惊恐,提着果篮的手都开始颤抖。
同一时间,之前封控区时熟悉的杀气再次扑面而来。崔景生哆哆嗦嗦的转过头,好险没哭出来:
“三,三少……我,我没有……”
周迟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简直要把人给凌迟一般。
“程先生你脑子真的清醒?我和崔警官没有任何关系……”谢林晚明显也很是恼火,“另外,我建议你找医生,再做个深度检查,确认你的脑子真没有什么问题。”
门外的崔景生长吁一口气——
妈的,他终于又活过来了。这也就是人谢小姐仗义,不然他就真的要冤死了。
“谢小姐,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会矢口否认,程柯整个人都有些焦躁,“您一定得帮我……我一定要见到薛真……你不知道,那位魈长官是魔鬼,他不会放过我……”
“出去!”之前还耐心解释的谢林晚声音一下变得严厉,“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魈一个字的坏话,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你——”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翻脸和翻书一样,程柯顿时傻了眼。他好像说的是魈长官吧,谢林晚这么激动不是有病吗?
还想再说,门却被推开,冷着脸的崔景生出现在门口:
“程柯,出来。”
程柯愣了下,等意识到崔景生身后还有个高大的身影,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会是,魈吧?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见魈,却是在薛镇肯为她求情前提下,他她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的话,却是根本做不到的。
下一刻又松了口气——
崔景生身后的年轻人,虽然瞧着身量和魈有些像,长相却俊美到耀眼,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恶名在外的那位魈长官。
他会过来的目的本就是想通过崔景生见到薛真,如今崔景生本人既然来了,自然也不用再纠缠谢林晚,当即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林晚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瞧见崔景生先是一愣:
“崔警官?”
“是我。”崔景生忙点头,对谢林晚的态度那叫一个殷勤,感觉到身后一冷,忙下意识的又把笑容给收敛了起来,却是不住叫苦——
他真是作死,干嘛要陪着这个祖宗过来?
忙指了指身后的周迟:
“周三少,谢小姐还记得吧?”
“嗯。”谢林晚点头,定定的瞧着周迟,轻声道,“你是来找我的?”
周迟接过崔景生手中的果篮,点了点头。
“进来吧。”谢林晚让开身形。
周迟果然听话的跟了上去,那谢林晚一个口令,他就一个动作的模样,好险没让崔景生眼珠子掉地上。
“崔警官,”要进门时,周迟忽然回头,“你之前说要回去操练四个小时?”
“啊?”崔景生傻了一下,下一刻忙点头,“是是是,我确实要回去,操练,四个小时……”
最后几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尤其是看向旁边程珂的眼神,简直和要杀人一般——
拜这个混账所赐,他今天要是不躺倒在训练场上,就别想下来了。
呜呜呜,话说回来,至于下这样的死手吗,又不是他想当谢小姐的什么男人,根本是程柯这个孙子胡说八道好不好!
什么叫无妄之灾,说的就是他崔景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