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期然闪过满面皱纹的老爹,和小侄子一样在地上来回翻滚的模样——
呜,那画面太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没有。
倒是谢锦程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没心没肺,依旧因为成功赶走了越澈而得意洋洋的堂兄,幽幽道:
“大哥你当然有功,可也有过啊……”
甚至说,过错怕是比功劳还大。
“我有什么错?”谢昉就有些莫名其妙,瞪了拆台的兄弟一眼,“那会儿晚晚都冲进来了,你是没看见,越澈他一直盯着晚晚看……不赶走他,让他发现真相怎么办?”
“可大哥你想想,之前外人都以为晚晚是假的,越澈可是亲眼瞧见你丝毫不顾形象要跟他拼命的模样,要你是越澈,会不怀疑?”
作为巫祝世家,谢家被认为是最具贵族气质的一个家族。刚才谢昉情急之下的赶人之举,实在是怎么想都说不通吗。
毕竟,谁会为了个假货这么拼命?
越澈又是聪明的很,要不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被他发现了端倪,哪怕只是一点怀疑,谁也不好说,接下来会有什么其他后果。
“啊?”谢昉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失误,顿时急的什么似的,“那怎么办?”
“韵城那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谢景行缓缓道——
之前去韵城时,兄弟三个就想到这点,已经把有限的几个知道谢林晚身世的老年人,全都安排妥当。
还特意“留下了”有关谢林晚身世的另一个版本。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想要验证身份,可不止这一条路,比方说dna鉴定,更是方便快捷的很。
“那该怎么办?”谢昉已是目瞪口呆——
当初越澈从谢家带走了薇薇,间接造成了谢薇年纪轻轻就去世的事情发生。
谢昉决不允许他再抢走晚晚。
“也没有那么严重,”看他着忙,谢锦程又有些不忍,看了眼谢景行,“这件事,阿行你负责安排。”
真是越澈有所怀疑,这些日子,肯定就会有所行动。把晚晚送出去肯定是行不通的,倒不如让越澈得偿所愿,他真是想要检验样本,那谢家就配合着,给准备一份算了,至于真假,那就天知道了。
“他们这是,做什么啊?”看三位长辈跟商量什么军国大事似的,一旁冷眼看着的谢文博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谢文卓——
又是真的,假的,又是检验样本,还有晚晚、越澈……
怎么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呢!
“就是你想的那样,”谢文卓揉了揉到现在还有些痛的后背,斜了谢文博一眼,慢吞吞道。
就是自己想的那样。那样?那样!!
只听“咚”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博一个没把控住,推着的行李箱一下急速滑出去,又撞在对面的墙上。
气的谢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出息的。”
俨然忘了之前自己惊闻这样一个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消息时,是怎样因为狂喜而失态的模样。
谢文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是转头看向谢文卓,语气不容置疑:
“我也要住下……”
“滚!”几位长辈齐齐看过来——
还嫌不够乱吗。这要是大家都住在这里,别说越澈,其他人怕是也会看出什么不对。
一直到被赶出谢宅,独自一人站在大冬天夜晚的寒风里,谢文博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都是姓谢,凭什么他就要被赶出来?还讲不讲尊老爱幼了?他虽然年满二十了,可还是幼,是幼!难道说年纪小就没有人权了吗?
气的抬脚就上了车——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打发走。
也因此,第二天,当谢文卓依照往常开着汽车从谢宅出来时,迎面就瞧见了拦在路上的自家堂弟,嚣张的笑脸——
那么容易就想要摆脱他,那是不可能的。
谢林晚再次觉得哭笑不得——
话说她是二十岁,不是两岁,结果还要两个哥哥送去上学!
又想起之前听谢景行说起,曾经他们做过族里十多个兄弟一起护送妈妈谢薇去上学的事,还觉得夸张呢,怎么现在瞧着,说不好很快这样的“殊荣”,就会落在自己头上?
“放学我们来接你。”谢文卓又嘱咐了一句——
事实上老爷子已经连夜安排了保镖,隐在暗处,就是担心越澈会出其不意,带走晚晚。
还想着这样已经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他们的车子刚离开不大会儿,保镖就打来电话,说是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正在纠缠谢林晚……
事实上不止谢文卓他们气恼,瞧着挡住去路的周洛,谢林晚也很是不悦:
“让开。”
“晚晚——”周洛神情疲惫,“刚才送你来的,是谢家人?”
“是。”谢林晚并不准备和他纠缠,点头后就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