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理亏,上前哄人:“路上还顺利啊,吃午饭了吗?要不我们去镇上吃一口。阿姨放假,你那屋里估计没有打扫,一会儿上去我陪你打扫了。”
程文海在旁边“啧啧啧”,“对,使劲地使唤他,谁让他笨,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
余乐笑:“白啊,以后再有什么事,我一定问清楚了,决不自己胡乱的猜,这次是我错了啊。”
程文海点头:“罚他跪榴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可算把白一鸣逗出了一点笑容。
小孩儿还是很单纯,老实地解释:“以后我也多说点,这是误会,也没生气……”
程文海恨铁不成钢:“你啊,突然心软什么,榴莲的钱我出。”
余乐搭上白一鸣肩膀:“去去去,一肚子黑水,离小白远点。不是我说,榴莲你早晚自己跪。”
“我这是在帮小白,小白,你太轻易原谅他,那段时间你们一直在一起,他也没说多问几句。”
“再拱火!”余乐抬起一脚。
程文海横跳出去,“来啊来啊,打不到我吧,啦啦啦~”
白一鸣被一左一右两人逗得,嘴角的笑容更浓了。
后来余乐和程文海陪着白一鸣去了镇上觅食,一路上都是说说笑笑,没人去问白一鸣是怎么改变的主意。
白一鸣要真是高兴要来,他不会一直拖到最后没表态,说到底他一直都在犹豫中,只是余乐突然离开的通知,才让白一鸣有了最后的决定。
他们的关系越好,便越无法轻易分离。
更何况,白一鸣想私下里转学这事儿,被他爸的那堵墙,撞的头破血流。
正孤独难过着呢。
这小孩儿是真的可怜。
余乐想到这里,抬手揉乱了白一鸣的头发。
白一鸣疑惑看他:“?”
余乐说:“就当陪我吧,突然说去练新项目,我也很迷茫,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白一鸣点了一下头。
又过了三天,障碍追逐队的成员们都回来了。
说好的三个月假期被提前销假,一个个都拉着张黑脸,看见余乐和白一鸣还勉强能做出友好的表情问问奥运会的事。看见柴明的时候,脸能垮到地上,只能维持个最浅层的尊敬。
障碍追逐队始终游离在自由式滑雪队外,他们尊重的只有教练贺川。
王云龙就因为和余乐他们走的近,也被排斥在队伍外面,很难说训练上是否会受到一些影响。
王云龙听见余乐和白一鸣要跟他们一起训练,惊喜的都跳了起来,兴奋了一瞬,又面露担忧:“不是还有大跳台吗?不会有影响吗?”
余乐也不知道,所以不敢拍胸脯保证没事。
但白一鸣是最好的例子,他能够稳住主项的情况下将坡面障碍技巧带回国,余乐觉得自己未必不行。
一旦……成绩有掉落的危险,相信柴爸爸会比他更紧张,更快叫停。
队员们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恢复性训练了。
放了两个月的假,所有人的骨头都散了,有人在家里胡吃海塞,脸都圆润了不少,柴明在训练动员会上明确表示,接下来的训练以体能训练为主,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掉肉,恢复到正常的训练状态下。
余乐和白一鸣加入队伍的时候,大家没觉得奇怪,该公布的已经都公布过了,不该公布的也通过贺川的嘴,让这些队员有了底。
大家态度一致,来就来呗,谁还能拦着不是,你们是队里的金疙瘩,想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尽管开始你们的表演,我们看着就好。
简而言之,障碍追逐队从上到下都是一副没骨头的模样,就连原本傲气野心勃勃的叶玺,在被国际赛场捶打了一番后,锐气也都给磨没了。
这世上的天才不少,但如余乐这般转项后很快就和新项目匹配,并且滑出成绩的运动员还真就没有几个。叶玺被现实教会做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余乐比的资格。
领头者的态度影响了其他人,第一天的训练,余乐就能够感觉到这个障碍追逐队,逸散的那股子腐朽般暮气沉沉的气息。
明明是才建的队伍啊!!
训练的时候偷奸耍滑,动作敷衍,得了空就找地方休息聊天,贺川训斥了几句,大家就背着他搞小动作。
如果说单单只是这样还好,余乐后来发现贺川是故意躲开让队员们偷懒,有时候看见了也当看不见,一开始教训的那些话就像是证明一下我在,接着的表现就如同在说,我和你们一样。
说好的假期提前结束,谁给谁好脸色啊。
余乐必须庆幸柴明的机智,没有第一天就安排奥尔顿工作上岗,不然华国队的笑话就要闹到国外去了。
当然,在一众敷衍了事的人群里,认真锻炼的余乐、白一鸣和王云龙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余乐训练暂时结束,擦着汗水走到王云龙身边,问:“以前就这样儿?”
王云龙小声:“也不至于,应该是放假的原因。”
余乐又问:“如果我们不在,他们要是不训练了,你是不是也不敢训练。”
王云龙支吾,继而点了一下头。
余乐在心里叹气,王云龙在队伍里的日子还真就不好过,看着人高马大的,活的却小心翼翼。
王云龙期待地问:“乐哥要整顿一下风气吗?”